救世主逐渐不做人: 92、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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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现你原本就该实现的愿望。
    千岛海音并不理解卡兹这句话的意思。
    她只来得及抬起双臂抵挡魔力碰撞产生的浪潮,甚至在那一刻感觉自己快被魔力给吞噬了。
    接着,圣晶石的身体发生了些许改变——魔力像被渔网漏下的水,朝她的身体穿入又离去。她深吸口气,重新看向眼前——
    卡兹不见了。
    不止如此,DIO、卡兹手中的圣杯和玻璃珠也消失了。
    她明明就站在这个地下室,周围没有任何变化,但她就是觉得——
    “像圣杯内部......你去过,自然会觉得很像,没错吧?”
    温柔又带着些轻浮的、男性的声音。
    千岛海音呼吸一滞。
    她强忍下自己胸腔中的那种迫切,才转身看向身后。
    地下室只有一个入口,就是那个她下来的楼梯。她可以听见脚步声,速度平常的、成年男性正在下楼的脚步声。
    她终于看见了那张面孔。
    那个扎着马尾的、总是会被Servant们吐槽轻浮的人。
    “......医生。”
    “嗯。”男人有些尴尬地笑了下,不太好意思地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抓挠了下后脑勺,“不是圣杯也不是幻觉......确实是我啦。”
    “......”
    “......我以为......”
    “我其实挺意外的,就忽然出现在这里了。”他说,“是因为圣杯吗?”
    “......嗯。”千岛海音将想说的话咽下,小声道,“因为没办法啊,要回收圣杯,我才对圣杯说......想见医生一面。”
    “怎么说呢。”男人笑了下,“感觉像是海音会说的话啊。”
    才怪呢。
    她哪里像会说这种话的人了,要不是带不走圣杯,她才不会许这种愿呢。
    要说为什么,明明过去了就没关系......
    可见到了就是会舍不得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千岛海音吸了吸鼻子。
    “嗯,虽然地形没有变化,但是是类似圣杯内部的空间呢。”男人打量了下周围,“我也差不多明白发生什么了。”
    “......因为Caster的能力是覆写现实,利用这点,再加上我之前对圣杯的愿望是这个,Saber通过计算让能力碰撞来实现,就能一定程度上把魔力抵消了。”千岛海音嘟囔,“DIO已经没有圣杯了。”
    “......哇,已经不需要我解释了。”
    “......”
    “那么,海音,你现在想怎么办?”
    想怎么办?
    千岛海音想,她根本没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怎么会知道要怎么办呢。
    从被DIO拿走玻璃珠开始,她就纯粹把这东西当能量载体看了,谁还打算拿来实现愿望啊。
    更别说她本来就没有实现这个愿望的期待值了。
    “......你能留下多久?”千岛海音小声问。
    “嗯,这个嘛......”可能......因为那个愿望是「见一面」吧?所以这里的魔力也只能支撑不长的时间。”
    ......猜到了。
    从见面的时候就猜到了。
    千岛海音只是点点头。
    她视线移向一旁,抬手按在脖子上,沉默许久才开口:
    “医生,我很想你。”
    “......嗯。”
    名为罗马尼·阿基曼的男人先是愣了下,随后露出无奈的笑容。
    “我知道。”
    “虽然还在修复新的特异点,可生活一平静下来,我就总觉得......那时候的、和盖提亚之间发生的事是一场梦。”
    她说。
    “好像只要醒过来,医生就会大吵大闹地抱怨达·芬奇亲在下午茶的时候故意吃掉了自己的草莓蛋糕。”
    “我才不会抱怨那种事呢!”罗马尼瞪大了眼。
    “才不是,医生肯定会为这种事大呼小叫的。”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罗马尼抱怨着,随后就听见了千岛海音的轻笑。
    他放松下来,咳嗽了两声,抬手似乎是想拨弄一下通讯器之类的设备——随后发现手腕上根本就没有——又讪讪放了下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我们先整理一下状况吧。”他说,“我不能存在太久,这里是圣杯内部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嗯。”
    “同时,这是经由新的Servant的计算产生的现象,应该是为了对抗敌人?那应该很快就会失去效果。”他顿了顿,“你出去之后就要再面对敌人了。”
    “是这样没错。”她说,“而且还在他的魔术工房内。”
    “Caster啊。”
    罗马尼单手撑着脸颊,露出沉思的神色。
    “你有主意了吗?”他问。
    “我还有令咒,而且圣杯被消耗,和回收的意义其实差不多吧?我又没用来改变时代。”她说,“只要战斗胜利就可以了。”
    “说得对。”罗马尼抬手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哎,太久没指挥了有点不清醒,要是能有杯咖啡就好了。”
    “这不是圣杯内部吗,你要一杯不就好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啊,怎么可能凭空变出咖啡啊。”
    他们相处得自然又轻松——
    关于想要点什么甜点,工作上的抱怨,以及最近怎么样,之后又有什么打算。再聊聊玛修的身体状况,在成为普通人、失去加拉哈德的能力后过得怎么样。
    好像他不是因为她的愿望才出现,而是本就该站在这里。
    不用再担心世界被毁灭,只用关心日常的琐碎。
    但是这「一面」的时间似乎太短了。
    很快,千岛海音就感知到了魔力构筑的空间正在坍塌。
    她深吸口气,双手猛地拍上罗马尼的脸。
    罗马尼被挤压着脸,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其实最后那件事,我非常非常非常生气。”千岛海音双手略微用力,“哪有这样闷声丢个炸弹的啊。”
    “......唔吔么有波伐啊......”罗马尼抓着她的手腕含糊不清地说,“除了那个——”
    “......才不是这个呢。”她说,“如果只是牺牲我自己就可以打败盖提亚,救下所有人的话,我当然也会这样做,但是、我真的很生气。”
    “......”
    “明明......稍微早一些告诉我、告诉大家的话,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想的。”她低声说,“......什么都闷在肚子里的男人最讨厌了。”
    她又不是......只面对过盖提亚这一个人类恶。
    又不是只有盖提亚一个人类恶拥有不死性。
    只是为了剥夺不死性的话、山中老人也可以做到啊,与提亚马特战斗的时候能取得胜利,就是因为山中老人的帮助。
    并不是说一定能用同样的方式解决问题——
    但是、不说出来的话,怎么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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