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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74、房租问题(第1/2页)
杨玉蝉在菜市场辛辛苦苦的买好了菜,提着沉重的菜兜子来到街边,却四面都望不到一个拉黄包车的,她等了许久,手指都勒酸了。
眼看太阳已经高挂,她还要先把菜放回家,再去学校接杨玉燕,实在不能再等下去,只能提着沉重的菜走回去。
她气喘吁吁,两条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手指都被勒得失去感觉,这才终于回到了家。刚刚走进大门就看到两三个租户抱臂站在门厅那里,全都勾着头往一个方向看。
看到她回来,租户们纷纷来找她问:“大小姐,这个小房间也租出去了?一个月多少钱啊?”
“哎哟,不是说不租的吗?早知道我们一家就租这一间了哟!”
“这一间应该不到十块吧?那就好便宜了!”
杨玉蝉不敢多说一个字,嘴里说着“让让、让让”挤进去,跟着就看到马天保打扮得像个工人,挥汗如雨的在干活。张妈站在一楼小仓库的门旁边,指挥着他?:“你不要用那么多的水呀,把拖把拧一拧,不然这地到明天也?干不了的!”
张妈看到她,唬了一跳,赶紧使眼色让她上楼去,还挡住马天保的视线不让他看到。
杨玉蝉心?有迟疑,脚下慢了一步,就被张妈连推带搡的推上楼,一路推到了家。
进了屋,张妈关上门,才去接她手里的菜,接过来就赶紧打开看:“大姐,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买了什么?”
幸好菜没买错,也?买得还算干净新鲜,张妈松了口气,将菜提到厨房,出来说:“大姐,你赶紧去接燕燕吧,这些我来收拾。”她交待道,“对了,你一会儿下去千万别跟你同学说话!我也?交待过他?了,不许他跟你说话!”
杨玉蝉道:“张妈,我们是同学,打声招呼也没什么,不用这么……”
张妈叫道:“大姐!他?是一分?房钱也没掏的!你没见今天多少人围在那里?你妈做好事,白把房子给他?们家住,要是让人知道了,人人都上门来要白住房子怎么办?世上的可怜人多得很,不止马家一家可怜!”
杨玉蝉:“哪会上来说要白住房子?”
张妈翻白眼:“不白住,要是逼你妈减房租钱呢?现在外面人人都在涨租子,你妈十年不涨一分?租,已经够菩萨心肠了!可惜,人都是不会感激,只想占她便宜的。要是让人知道马家不花一分?钱白住了那一间房子,你瞧瞧会有多少人在背后说闲话?”
杨玉蝉被张妈教训了一通,不得不承认张妈想得通透,是她想得简单了。
“我知道错了,我会小心不说出去的。”杨玉蝉说。
张妈可不相信她,再三叮嘱:“我都跟马天保说好了,跟他?讲祝家的房子白给他?住是看在你们是同学,他?们一家也可怜的份上,可祝家楼里租房子的人多,你们母女靠这个吃饭的,让他们一家千万不能把这事说出去,不然惹恼了租户们就是断你们家的财路!那就是恩将仇报了,到那时,他?们家也?别想白住房子了!”
张妈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马天保当然不敢犯一丁点错。他?答应张妈,住进来以后,一定不会向人露透他与杨玉蝉是同学,两人还曾经谈过恋爱。幸好他?上一回登门是在晚上,没有被人看见过,还能瞒得过去。他?父母也?都不会说的。
只是光马家答应不说出去还不够,杨玉蝉和杨玉燕这两个人也要好好交待才行。张妈觉得杨玉燕还好,杨玉蝉最容易说漏嘴。
她抓住杨玉蝉三番两次的交待完,说得杨玉蝉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借着要去接杨玉燕回来吃午饭,张妈才放过她。
张妈看了一眼钟表,慌道:“哟,我要赶紧做饭了!都这个时间了!你也?快去吧。”
杨玉蝉拿上钱包,想起回来的路上没有黄包车,担心?道:“菜场那边都叫不到黄包车,不知道是怎么了。”
张妈:“咱们家这边有车,你出去喊一辆就行。管他怎么了,等晚上苏老师回来问他就知道了。”
杨玉蝉下了楼,到一楼时看到围着的人更多了,她脚步渐慢,缓缓走过去,看到了人群中的马天保,他?闷头干活,谁搭话都不搭腔。
他?的头发里全是灰,像是多日未洗过。他?身上穿一件发黄发灰的旧衬衣,像是校服中的那一件,但已经脏的不像样子了。下面是一条破了洞的裤子,全是灰土,裤脚挽着,鞋是布鞋,不是他以前穿的皮鞋,不知是不是不合鞋,鞋头破破烂烂,后面趿拉着。
他?看到她,浑身一僵,马上就避开了视线,低头不看她。
楼梯口处的人都让开路。
围着他?的全都是租户家中的妇女,正是做中午饭的时候,个个都围过来看热闹。
小仓库跟走廊差不多宽,没有窗,以前也?没有灯,现在一盏昏黄如萤火的灯挂在里面。
小仓库还没有腾空,里面还摆着好几个大箱子,这些箱子张妈挪不动,都叫马天保搬到楼上去,马天保正在挪一个楠木大箱子,弯腰干活不说话,像个哑巴。
大概因为他看了杨玉蝉一眼,一个妇人就指着杨玉蝉笑着说:“这是我们大小姐,还有个二小姐,认认,可别以后看到不认识再冒犯了。”
杨玉蝉的脸僵得很,嘴巴也?是僵的,手脚也?是僵的,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快脚步从人群中通过。
她走过时,马天保声如蚊喃的唤了她一声“大小姐”。
杨玉蝉的心?像一块石头,沉沉的落了下去,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她耳鸣如鼓,走到街上才听到尘世的声音,车水马龙的人潮声,汽车的汽笛声,还有一辆黄包车看到她站在那里就过来兜揽生意:“小姐,坐车吗?”
杨玉蝉昏昏又匆匆的赶紧上了车:“去大学。”
黄包车的车夫立刻欢快的奔跑了起来,“好嘞!您坐稳了!”
她的眼睛干涩,没有流泪,但心?里却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她与马天保的爱情,结束了。
杨玉燕见到杨玉蝉时,本想替她介绍今天一直照顾她的施无为,还想说一说代教授借给她的两本法文诗集,但她度量着杨玉蝉的脸色有点僵硬,为人也?有些沉默,所?以把这些闲话都咽了回去,一直保持安静直到回了家。
等她看到一楼的马天保时就知道为什么杨玉蝉的脸色这么难看了。
一楼那里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不止是租户,还有旁边的邻居,都是没事做围过来的。
看到杨玉蝉接杨玉燕回来了,都纷纷主动打招呼。虽然祝家母女三人平时吃穿用度并没有什么格外出众的地方,但她们这一家仍然算是这一片少有的可以称一声“太太”、“小姐”的人物。
虽然佣人只有一个,家里也?没有汽车,所?穿都是布衣,一年才做一身新衣,祝颜舒身上的首饰十年未换,杨玉燕和杨玉蝉姐妹俩更是什么也?没有,头上手上都光秃秃的,去年过年才看到两姐妹耳上挂上了银钉子,银的呢。
开店卖布的老板娘还会在手上戴大金镯子呢。
所?以“太太”、“小姐”什么的,也?带有几分?嘲弄的意思。
邻里邻居的,见祝家将小仓库也?收拾出来租出去了,都纷纷猜测是不是祝家缺钱了。
于是租户们开始担心?是不是要涨房租,毕竟他?们现在的房租已经十年没涨了。当然,放在十年前,祝家的房租是一点都不便宜!当年可是这一片最贵的呢!
只是十年都不涨,现在反倒变成最便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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