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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作精小夫郎》 第33章 采石场(第1/2页)
随玉只觉得林牧青走了之后,屋里又暖和了起来,掀了掀眼皮,看到了靠窗不远正熊熊烧着的炭盆,又慢慢地合上眼。
林牧青裹着风雪回来,开门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进来,随玉打了个寒颤,瞌睡醒了一大半。
“你不是要去流放的人待的地方看一看吗?咱们去那看一圈就回去,准备过年。”林牧青站在床边,拿了随玉的衣服在炭盆编烤了烤,然后再递给随玉。
随玉看了一眼衣服,最后又看着林牧青,林牧青在他的眼神里,背过身去,等到随玉穿好之后,又把那件白狐皮的披风批到了随玉的身上:“冷,多穿点。”
随玉没有拒绝,只说:“这里这么冷,想来廿州一定会更冷。也不知道我家人怎么样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牧青才说:“廿州地处极北,怎么看都会比云西冷,你从小生活在廿州,怎么会这么怕冷?”林牧青给他披完披风,又蹲下来准备给他穿鞋。
随玉移开了脚,没有答他的话:“我自己来。”
春娘给他准备的鞋也是十分能够保暖的,鞋里面有很厚的一层绒毛。
吃完饭之后,林牧青带随玉去旁边的采石场,林平和向至就在镇子上逛,不知道林牧青又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帷帽,这次随玉没有拒绝,直接地把帷帽带到了头上。
林牧青想去抓他的手扶他上马车,被随玉甩开了手,自己踩着凳子坐进了马车里,林牧青的手僵在原地,直到风吹过,手心一片凉,他才想起自己好像又犯了老毛病,拍了拍脸,才开始赶车。
随玉掀开面纱,还能闻见马车里淡淡的草药味,他觉得有些熟悉,马车上角落里,随玉捡起了一根落下的草药叶子,是护心草。他露在外面的指尖通红,细细地捻着这片叶子,想着远在廿州的父兄,兄长还能不能买得起药,身体怎么样了。
“林牧青。”随玉掀开马车的轿帘,挪动着坐到了林牧青的旁边,林牧青拉紧了缰绳,让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他侧头去看随玉,之间的脸面颊通红,狭长的眼睫毛上全都是凝结的露珠:“你不怕冷了?出来做什么?”
“林牧青,护心草你们炮制出来到能够入药,要花多少工夫?”
“这个要问向阿么,我记得时间不短,工序好几道,收成也不太好,所以价贵。”
随玉沉默了下来,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想问问林牧青可不可以送点药给他的兄长,可他连兄长他们的具体位置在哪里都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又在心里想,他去给向阿么打下手,去和他学药理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林牧青赶着车都察觉到了。
“怎么了?”随玉现在对他有排斥,所以心事也不会再跟他讲。
随玉没说话,果看到了林牧青胸口上露出了一角的信封,他的眼神落在上面很久,然后收回了视线,又重新爬回马车里。
林牧青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里露出一角的信封,才跟他说“是军营里一个小兵的家书,让我带回去的。”林牧青把信封往怀里塞了塞,“快到了。”
他不想现在就告诉随玉直到他家人的事情,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廿州苦寒。
万一他的家人没能撑住或者怎么样,怕随玉伤心。所以一是想先派人去走一走这条路,给他家人先送一封信,让他们知道随玉平安。等来年开春了,他再带随玉找他的家人。如果随玉现在就知道了的话,说不准他这会儿就要离开,茫茫冬日,这一路马上就要乱起来,随玉一个人走的话,太危险了。
如果说戍边军的军营是荒漠的话,流放犯的采石场就真的完全看不到一点生机,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石头,他们不能进去,就只能站在远处看。
随玉看得很认真,他靠在林牧青的身旁,明明隔得那么远,但他好像能看到那些在场地里麻木干活的人,他们的身上穿的是已经有破洞的棉衣,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麻木不堪地表情。
生不如死,又不能死。
“林牧青。”
“嗯。”
“我如果在这里。”他转头去对上林牧青的视线,“能活多久呢?”
随玉这样的小哥儿,如果真的到了这里,只怕在当天就已经被人撕得粉碎了。
“你不用去想那些,你现在,只是我家的随玉。是我们云北的随玉,不再是那个流放犯随玉。”林牧青没敢贸然去触碰随玉,因为他答应随玉,要尊重他。
随玉摇了摇头:“我还是随家的随玉。”
又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林牧青没有回答他,只是没能克制得住,又往随玉的身边靠了靠,他说:“我当然知道,你想离开这里,你想回到父亲兄长的身边,小玉儿,你信我,我会带你找到你的家人的。”
随玉侧头去看他,只见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认真,可是细看又有些不太能让人差觉得情绪:“可是随玉,找到家人之后,能不能……”
能不能,别丢下我。
“什么?”
林牧青最终没有说出那句请求来,只是把自己的身子挡在了随玉的身前,但也只能挡住一面,而风从四面八方来。
在一阵猛烈的风吹过来之后,随玉缩了缩脖子,白狐皮的披风很是抗风,除了露在外面的脸蛋和脖颈,他没有感觉到冷,除了吹来的凉风,还有靠他靠得很近的林牧青,明明他们的脸没有挨得很近,可随玉在呼啸的风里,确实是听到了林牧青有些压抑着的呼吸声。
随玉看着离他很近的林牧青,又望了一眼那漫无边际的采石场,如果没有他们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他可能已经被这里的风带回去见了母亲。
随玉对林牧青的惧怕,怨怼都消散在采石场凄厉的风里。
从云西回来没过多久,林牧青就把随玉的被褥搬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因为随玉得了风寒,向阿么看过之后说是夜里太凉,前半夜屋里有炭盆还好,后半夜炭盆熄了,随玉本身又是个体寒的身子,这才病了。
随玉被按着吃了好几贴药才真正地好了,临近年关,山里一切都像是静止了,带着叶的树木已经成了光秃秃的树干,针叶的树木倒还是郁郁葱葱,山里可真是奇怪。
“随玉,站在窗边干什么呢?”林牧青进门,就看见随玉开着窗,傻呵呵地站在窗边,山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乱糟糟地堆在额前,“风寒才刚好,又在风口里吹风。”
“林牧青,为什么有些树已经落了叶,有些树还那么绿呢?”随玉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致,在京城里,每个府邸前的景观树,一到了冬日就哪里都是光秃秃的,一丝绿都不见。
“还记得你之前跟他们一起玩的那个小池塘吗?”林牧青站在他的身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布满茧子的手心磨得随玉的脸阵阵发疼。
“记得,怎么了?”他转过头,脸蛋上起了一层红,是林牧青没轻没重磨出来的。
“你现在去摸一摸那池子里的水,是热的。”林牧青掐着他的下巴,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又垂下头去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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