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动天下: 7、第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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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女儿……”
    唇边的呢喃逸散在风里,秦采桑抱着剑仰躺在厚实的草垛上,闭起眼睛听同车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偶尔想一想自己心事。
    召国公主暴病而卒,代国使团默默而返;昭宁帝能不能收拾大正帝的烂摊子,夺回幽州一带;江湖上又出了什么少年英豪,前儿瞧见什么有趣怪异的人,碰上什么奇怪的事。
    天南地北的商人客无拘无束,谈起来滔滔不绝孜孜不倦,但说到底无非还是些同样的议论,兴致勃勃地拿别家事做消遣。
    自己的故事在别人眼中是那般模样,这倒是极为新奇的体会。她没料到召王是真的不再顾念一点父女之情,就真的当她已死,而且还未将她葬入祖陵。尽管她知棺中无她,可还是不由觉得难过。
    只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无论如何,都不能后悔。
    其实这样也好,从今以后,就自管自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倒也轻松自在!
    刚刚停留歇息的小镇又上了人,此时正被一车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着来历去处。
    她初初上车时也是这样被众人围着,七嘴八舌问了一回。
    “这么小就一个人出远门?”
    “你的爹娘兄弟呢?”
    “叫什么名字啊,阿囡?”
    那时候她还特别慌乱,不想骗人却又不想作答,觉得为难,十分窘迫,简单地先说了句:“不是出远门。”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于是再补充一句,“我一个人,是去闯荡江湖的。”
    众人惊叹道:“啊?”
    她十分认真地举一举手里的剑,认真道:“我是去行走江湖,锄强扶弱。”
    满车的人都笑起来,有人猜她跟爹娘置气劝她回去,有人只当她小孩子说笑,一人说过几句,转头又谈起其他的事。
    少女的脸微微一红,就又闭口不言。
    她是一路上才慢慢明白,同车人的问起未必是真正关心,大多不过是随口一问,只有几个好心的看她年纪小多照顾着,但也不似她以前在宫里时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一路上还有好多事她一开始都没法子忍耐,比如客栈里不知多少人睡过的床和饭堂中不知多少人用过的箸,饿了不知多少顿,夜间不知辗转反侧多少次,动过不知多少次回去的念头,最后还是拼命忍了下来。
    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回头,事情总要向前看。
    她换了名字换了身份,总有一日要让他们知道,女孩子一样也可以成大事。
    车上的人不知换了几拨,与她一同上车的早已在沿途各站离去,渐渐竟没了几个熟悉面孔。她本来想去双歧,但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未听过这个名字。她失望之余,一时无处可去,于是随便先上了一趟车。
    车夫讲这趟车最远到锦官,她就觉得先去看看无妨,但如今眼看要到地方,她却觉得不大喜欢这样燥热天气。
    召国虽也有炎热时候,却不像这里这般闷,闷得令人格外烦躁。
    此时她听着旁边人换了话题,开始讲说起去凉州的经历,听到大雪封城,不由心中一动。也许等到了锦官,她可以倒车,去北边看一看雪。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她忽而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马蹄声。
    秦采桑睁开眼睛,向前望去,只见前方烟尘滚滚,拐角处忽然钻出几匹马来。
    自然不止她一人听见声响,周围的说话声不知何时也已经停了,一车人皆瞪大眼睛看着飞驰而来的几匹快马,心道这几人莫不是疯了?
    蜀中多山,大路难修,山间尽是羊肠小道,他们这马车较宽些,更是难行。马车夫虽是走惯了这样险峻,却也不敢托大,一路小心翼翼,此时看见飞驰而来的骏马,便将马车贴着山岩停下,想等骑手过去再继续赶路。
    那几骑越来越近,扬尘无数,众人瞧见这几人身佩长刀,个个衣上都带血渍,就知不是寻常人物,便都默然无声,盼着这些麻烦凶煞赶紧离去。
    孰料离马车还有几步远近时,一人忽然翻身落马,滚了几滚,扑倒在车前。
    车上诸人皆惊呼一声,随之有人掩面。
    秦采桑大着胆子往外瞧,只见那人背上洇出大片血来,她微微一骇,随即见那人忽然拿双手撑起身子,往前望了一眼。
    他脸上皆是灰尘泥土,嘴角流血不止,似乎试着想爬起来,但忽地全身一抖,猛然呛咳一声,随即瘫在地上动也不动。他那坐骑也已软瘫在地,口吐白沫。
    本有两骑在这短短一刹早已越过马车,闻声回头一瞥,一人忽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耀哥!”
    扬鞭催马,竟然欲要回奔。
    另一人一手攥住她手腕,沉沉道:“五妹,不可意气用事,待脱今日之困,再为四弟报仇不迟。”
    “不!二哥!我不走!”被唤作五妹的女子弯刀出鞘,向着那人腕上虚晃一斩,哄得他松了手,便回身奔去,“就算是死,我也要跟耀哥在一起!”
    女子扑到那男子身上啼哭几声,似乎探知他已无气,忽然毫不犹豫地横刀自刎,鲜血飞溅,甚还落上车夫和几位近客衣衫。
    少女分明看在眼里,不由周身一颤。
    那二哥看着那女子所作所为,忽然低声一嗤,“妇人之见。”向似乎还在踟蹰的两人道,“老六老七,咱们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见二人不动,又提高声音,“来日方长!”
    两人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拍马追上。
    车上众人本以为这便终了,却不料忽然听得一个青年朗朗语声,“来日方长?恐怕未必。”
    三人骤然间被这突如其来一句钉死在原地,满头大汗淋漓,一语未发。
    过了一时,老六老七才忽然出刀道:“二哥,今日之事看来不能善了,我二人护你先走!”
    秦采桑微微探出头去,只见紫袍玉冠的青年一人一剑拦于山路之间,俊秀眉宇间颇有不耐之色,手中长剑光华流转,“放心吧,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这一时也未听见马蹄声,也未有其他动静,这青年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到路前来的呢?
    秦采桑仰头看了看悬崖峭壁,莫非……莫非竟是攀岩走壁而来?
    她正惊叹,又有些迟疑不决,不知这两方是何恩怨,不知是否要出手助力,就听山路上又响起马蹄声无数,扬尘破处,竟是数十个一般装束的紫衣长剑之人,这一行人纷纷落马,向那紫衣青年恭敬道:“少主。”
    紫衣青年微微颔首致意。
    车夫忽然长长松了口气,“这下好了,可算是安全了。”
    秦采桑不解何故,便出言问之。
    车夫小声答道:“小娘子有所不知,那穿白的是散花宗的人,作恶多端,该死得很,只是这帮龟儿子一直藏得很鬼,所以九幽派的大侠们这么些年都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那女人叫那男人二哥,想来那男人就是最坏不过的焦老二了,今番落到独孤少侠手上,可是该着!痛快痛快!”
    原来如此。秦采桑暗呼一声侥幸,她本还觉得以多欺少颇不公平,想出去管上一管,但既然都是坏事做尽之徒,以牙还牙也没有什么。
    秦采桑眼见九幽派占据上风,便默默看着,想瞧瞧这车夫口中颇具威名的独孤少侠有何神通。
    只见沉默许久的焦老二忽然仰天长笑,“独孤措小儿太过乘人之危,若非焦某兄弟中毒在先,岂能容你这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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