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白月光他又装病: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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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还顾及着在后面盯着的“黄雀”,邵云朗很可能会当场打死顾远筝。

    此时两人挂在画舫外侧,落脚的地方只有半个手掌宽,顾远筝咬他一口之后似乎清醒了不少,一手勾着船身上凸出的装饰物,一手护在邵云朗腰侧。

    “拿开。”邵云朗呲牙,像只炸毛的小动物,“我能站住!”

    “殿下……”顾远筝无奈,“你药性未消,站不稳的。”

    邵云朗瞪他,“你倒是让我顶一下,把药性消一消啊?”

    顾远筝:“……”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我错了,等这件事结束,任凭殿下处置。”

    这张脸低眉浅笑,温言认错的样子仍具有十分的杀伤力,邵云朗气哼哼的移开目光,透过窗子缝隙往屋里看。

    他们这边争执刚停,那边就有人劈开了挂在门上的锁链。

    那人手里握着剑,冲进屋里后左右环顾一圈,他这般目的明确,很显然是知道屋里该有人的。

    发现屋里没人后,那人脸色终于变了,快步走到窗前猛然推窗。

    窗外,半河月色,水光粼粼,织金河上丝竹靡靡,灯火依旧,似乎那两个少年从未上过船。

    ……

    织金河下游有十里紫竹林,平日里是京中年轻公子小姐们常来游玩的地方,以庄竟思为首的一群小地坤偏爱此处,经常带着鸟粮点心来投喂这里的小动物,以至于这群傻东西都不怎么怕人。

    邵云朗从河里浮出来的时候,惊动了河岸边筑巢的鸟儿,它们叽喳叫了一番又落下,站在枝头歪着脑袋,黑豆眼好奇的看着爬上岸的两只两脚兽。

    河水冰凉,这么一激,药性都退了不少,一路游过来消耗了大量体力,邵云朗爬上岸就瘫着不动了。

    一双手伸过来,半拖半抱的将他扶起来,狗天乾不愧是狗天乾,还有力气扶着邵云朗往干燥的草地上移动,邵云朗啪啪拍了两下顾远筝修长的爪子,没拍开,也就由着他去了。

    两人一身狼狈的仰躺在空地上,邵云朗拂开额前散乱的头发,对着寥落的群星长出了一口气。

    “持剑进来的人是禁军统领姜沛的次子,姜沛是我三哥的人……”邵云朗皱眉,“这件事,幕后之人是我三哥吗?唉?你扯我衣服干什么?”

    顾远筝自袖中摸出一瓶药,递到邵云朗眼前,“殿下,你肩上还有伤,又沾了水,还是尽早上药……”

    “你还好意思说?!”邵云朗缓缓眯起眼睛,“装地坤好玩吗?我把你当朵娇花,怕生怕你被风吹雨淋了,好家伙,一眨眼,娇花变铁树了。”

    顾娇花:……

    他叹了口气,垂眸低声道:“就是担心殿下会有这样的反应,才一直没敢说啊。”

    他眼睫上滑落一滴水,看着像哭了似的,邵云朗一瞬间心软,又想起包厢里这人一只手按住自己就咬的那个凶悍劲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娘的……”他四处看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东西扔过去,只好揪了几根草,“行,先不说这个事,你刚才咬我干什么?!”

    顾远筝也茫然了一瞬,片刻后才目光古怪的看着邵云朗,“殿下,你身上有地坤信引的味道,是酒香,但现在……”

    他皱眉细细感应,摇头道:“没有了。”

    “扯淡。”邵云朗翻了个白眼,“你好歹编个像样的说辞,小地坤都是花花草草的味道,哪有酒味的地坤?酒坛子里腌入味了?”

    他站起身,看了看周围,“你装地坤这事回头再说,先找个地方落脚,一会儿他们顺着河道找下来就麻烦了。”

    踏青的公子小姐们这么多,会做生意的人早就在紫竹林一侧建了几处可供休憩的客栈。

    只是那些身娇肉贵的娇客一般不会留在这边过夜,故而夜里生意并不好,邵云朗和顾远筝踏进大堂时,只有一个小二在哈欠连天的拎着布巾擦桌子,见来了客人,连忙热情招呼,“呦!贵客来了……呃,两位小爷,这是半夜野游去了?这个……好雅兴啊!”

    “夸不出来就别硬编了。”邵云朗站在柜台前,摸出一块碎银,“两间上房,一会儿送两份热水上去,再找间成衣铺,买两身衣服送上来,剩余的钱全当跑腿费了。”

    小二笑呵呵的作揖,“爷,这热水好说,就是衣服……这个时辰怕是没有铺子还开着门,您看……”

    他伺候过的贵人多了,生怕眼前这眉目张扬明艳的少年也是个骄纵的主,故而这话说的小心翼翼,心里却已经苦哈哈的在盘算着还有没有开门的铺子……

    “那就明天早上送。”邵云朗摆手,“热水快着点。”

    他回头看顾远筝,“我先洗个澡,回头去找你?”

    顾远筝皱眉,“殿下肩上的伤……”

    “嘶……”邵云朗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还提那个牙印,信不信小爷现在就咬回去啊……”

    两人磕磕绊绊的走上楼梯,顾远筝无奈道:“让你咬就是了,别生气了。”

    邵云朗:“哼。”

    ……

    顾远筝随身带着的药瓶正是邵云朗在青州送出去的那个,密封性绝佳,没有进水,倒出来还能用。

    这东西辗转又回到他手上,气的邵云朗直接笑出声。

    他赤着上身,侧对着铜镜给那个青紫的牙印上药,天乾易感期时凸出的犬齿还咬破了一点皮肉,沾了水有点发白。

    他总算知道那狗天乾为什么没瞄着脖子咬了,肩膀处还有衣服隔着,直接咬脖子怕是要留两个小洞。

    据说地坤与天乾结契刺破腺体时,会因为信引交换而感到放松和愉悦,契合度越高这感觉就越舒服,相比起来疼痛就很容易被忽视。

    但泽兑后颈没有腺体,被天乾咬和被狗子咬都是一样的痛。

    邵云朗叹气。

    他和顾远筝交好,自然是因为性情相投,这点倒是不会因为顾远筝是天乾还是地坤而有所改变。

    只是好好的一个美人,怎么当初就分化成天乾了,这多可惜。

    邵云朗拎起中衣披在肩上,相较于外衫,中衣更轻薄,被风吹的已经半干了,但邵云朗总觉得不太干净,索性把带子系的松松垮垮,尽可能的让布料和皮肤保持距离。

    他刚擦了一遍头发,顾远筝便来敲门了。

    “没锁,进来。”

    邵云朗放下布巾,转身坐到桌边,小口的喝着店家送上来的姜汤,见人在自己对面落了座,才皱着眉说:“先不说青州那件事到底是不是我三哥谋划的,就说今天姜二冲进来的这个时机,很有意思啊。”

    顾远筝目光落在他肩上,闻言点头,“若今日和殿下出来的当真是个地坤,怎么看都像是殿下要对那个地坤图谋不轨,毕竟深夜邀约地坤去风月场所,不像是要做好事……”

    “咳咳咳……”邵云朗被姜汤呛到,抬眸瞪他,“你以为我没听出来你说我不正经吗?”

    顾远筝笑了笑,接着说:“那掐着时间闯进来的姜二公子,原本的打算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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