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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我在故宫混编制的日子》 21、推心置腹的橘喵(第1/2页)
丁鹏叼着纸片,在故宫的墙垣中飞奔着,直奔老院长办公室。
有疑难,找老院长!
故宫博物院袁院长,用诚挚的态度和丰富的经验,专业解决一切难题。
电话:8008208820。
呸,呸呸!
橘喵唾弃自己。
一定是不孕不育广告看多了,cao。
埋头正在研究资料的老院长抬起头来,下意识盖住了零食。
“喵喵!”
丁鹏严正控诉。
老北京蜂蜜枣糕!
在喵不在的时候,您就是这样吃独食的吗?
丁鹏在口水漫溢出来的那一刻,小心翼翼将嘴巴里的碎片吐了出来。
您对喵三心二意。
但喵对您可是推心置腹!
哼!
这世界不公平!
“这又是什么?”老院长戴上眼镜,捡起橘座吐出来的碎片看了半天。
不一会儿,小院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涛平和王居瀚父子俩,终于顺着踪影追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
看着摇头摆尾的橘座,和老院长手里的碎片,王涛平长叹一声,在忐忑不安中,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居瀚被人下套,栽了一把,是他年轻气盛,活该吃一次教训,”就听王涛平道:“但我不明白的是,这么高明的手段,一看就是行家……又怎么会只为了区区五十万设这么个局?”
“有意思,”老院长的镜片闪过一道光,“东西杨大北看过了吗?”
“杨大北看过了,几乎可以确定是乾隆御笔纸匾,”王涛平道:“他说这纸张是清仿金粟山藏经纸,这可是乾隆亲自下令内务府制造的纸张。”
老院长就道:“这纸张又比不上澄心堂纸,不算珍品啊。”
又看了一眼字迹:“这字也没什么突出的。”
王居瀚本来缩手缩脚地,闻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啊,就算这纸匾是真的,也不过乾隆那么多题字里的一幅而已,我记得故宫光是珍藏了乾隆的御批奏折都有上千份……”
大小字画、拓本、御批,说起来乾隆的字都烂大街了,值个屁的钱。
要设套,换个值钱的诱饵,不好吗?
……
就在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
“这纸不是仿金粟山藏经纸。”
众人一愣,看向角落里,这个叫张九州的年轻人。
“你说什么?”
“去掉仿字,”在众人惊异的神色中,张九州抬起头来:“这就是金粟山藏经纸。”
“不不不,这不可能,”率先质疑的是王居瀚,他差点跳起来:“金粟山藏经纸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
“中正仁和匾文。”老院长忽然道。
王居瀚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哑然。
养心殿西暖阁中正仁和匾文,就是故宫发现并确定的金粟山藏经纸,这幅匾文并非一整块纸张,而是十几块藏经纸拼贴而成。
金粟山藏经纸的大小在60厘米左右。
没有更大的,因为它本就是用来书写经文的纸张。
而且,只有那么多,用一张少一张。
……
就见张九州挑了一张碎片出来,放在桌上,对着阳光倾斜角度。
众人屏气凝神。
只见阳光穿透纸张,在桌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阴影。
一个‘心’字,昙花一现。
再去看时,仿佛从未出现。
在橘喵兴奋的叫声中,王居瀚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金粟山藏经纸,和仿金粟山藏经纸,一字之差,”老院长感叹道:“却天差地别。”
首先,要说明金粟山藏经纸,这是中国历史上,一种非常有名的纸张。
此纸约造于宋代熙宁年间,纸坊在苏州承天寺,就是苏轼那篇著名的《记承天寺夜游》所提到的地方。
这种纸由桑皮、楮树皮加工而成,专供寺院写经之用。纸张的内外都涂上了白蜡,并用黄柏濡染而发黄,不仅精细莹滑,久存不朽,甚至可使墨色着纸深而不透、浅而不浮,甚为名贵。
这种纸只生产了十多年,金粟寺藏量本就少,也不过数千轴,其中还包括已经抄写过经书的纸张。
后来经过战火、朝代更替,金粟山藏经纸不断被人盗出,到了元代被盗走一半,而明代后期基本就被盗光了。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到乾隆了,因为金粟山藏经纸的制作方法早已失传,到清朝的时候,宫中这种纸就只有一点点库存了,但是人菜瘾大的乾隆很喜欢拿它来写写画画,导致没多久这种纸很快就用光了。
于是他便下令宫廷进行仿制,这也就是‘仿金粟山藏经纸’的来历。
仿的都已经很难得了,何况真的。
不知什么时候,文物小组的成员都来了。
就听马丁宁小姐姐回忆道:“金粟山藏经纸也拍卖过,14年嘉德春拍上,一张藏经纸拍出的价格为29.9万元。”
王居瀚松了口气,正想笑一下。
“不过,当这种纸跟乾隆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价值就莫名其妙地高了。”
就听马丁宁道:“乾隆有一件书法作品,《斗鹿赋》,呈屏书于藏经纸上,一共十条,拍出了4000万的价格。”
“吧唧”一声,就见王居瀚二话不说,仰头昏了过去。
……
众人叹气。
橘座鄙视。
“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就这,还敢砸宝呢。
老院长看了一眼路德清,路德清会意:“我马上做高光谱扫描。”
老院长点头:“把字提炼出来,做个影印本给我。”
因为金粟山藏经纸太过珍稀,哪怕是写过经书的纸,也依旧可以被拿来重新书写。
所以他们手中这些碎纸,从正面看是乾隆手迹,然而实际上,可以用高光谱扫出反面经文的文字。
比如,在张九州手中出现的那个‘心’字。
……
老院长一声令下,故宫文物修复小组的全体成员暂停手中的工作,先着手拼接这堆藏经纸碎片。
纸片确实很稀碎,但要是对比符望阁那些散落成千块的山水贴落,还是好拼许多的。
就在这时,保安佘爱军报告说,来了一个人,要面见老院长。
一听这人的名字,老院长有些罕见地神色一肃。
“丁春桥?”
……
“朝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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