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康熙之云皇贵妃: 2、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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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郎府如今的当家人为兵部侍郎布雅努的夫人舒穆禄氏。舒穆禄氏与当今大部分贵夫人不同,她没多少文化,却有一身好武艺。布雅努能有今天的成就,其中一半要归功于她。
    她端坐在上首,不笑的时候甚是威严,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魏嬷嬷,心底都发寒。
    虽然怂,有些话她却不得不说。
    “这事儿也怪奴婢,之前疏忽大意也就算了,小姐出事那日就应该搜查整个暖心阁。”
    暖心阁就是云柔居住的地方。
    整个侍郎府最好的院落肯定是当家夫人舒穆禄氏与布雅努居住的正院,其次不是被作为下一任家主培养的四少爷,而是府上唯一的孙小姐云柔的院落。
    舒穆禄氏从不掩饰对云柔的喜爱,暖心阁是她亲手布置,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从她私库里拿的。担心孙女吃亏,她更是把暖心阁建在正院隔壁,从暖心阁到她住的青松苑来回顶多一炷香的时间。
    舒穆禄氏治家极为严格,原以为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府里没人敢欺负了去。哪知有人居然太岁头上动土。
    她冷笑一声:“怪你作甚,也是我看走了眼,原以为是个乖觉的,却不想养出个白眼狼来。”
    半雪是云柔从雪堆里扒出来的,又是一副誓死护主的样子,别说魏嬷嬷,她自己不也从未曾怀疑过?
    半雪敢这样,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指示。
    是谁?她心里也有所猜测。
    视线落在药碗上,她紧接着一叹:“雨停了,你让人拿着我的名帖去请个太医过来。”
    对此,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之前孙女一直不见好,她就请太医看过。宫里的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药渣子、药方、药罐子、药碗,只要她能想到的,都差谈过。
    来来往往那么些人,竟然一个都没查出来。
    说这一句,不过也是跟云柔一般抱着侥幸的心里。
    万一呢?
    魏嬷嬷郑重的点头,她稍有些迟疑,“半雪那里?”
    她眼神微眯,狠厉的光芒从眼缝中穿透出来。
    舒穆禄氏微怔,她明白魏嬷嬷的意思。
    若按照她的意思,肯定也是‘宁杀错不放过’的。只是……
    她摆摆手,“罢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派几个可信的人盯着她,等揪出错处在动手。”顿了一下她又说道,“也不拘半雪自己,柔丫头院里哪怕是粗使,也都给我查一遍。”
    说到这里她面带寒霜,“我倒要看看这府里还有多少牛鬼蛇神。”
    葛尔丹狼子野心屡次挑起战争,今上几经忍耐,最终忍无可忍于去年春下令攻打葛尔丹。
    这一仗打了将近一年,葛尔丹最终还是被大军阻挡在英金河北。
    此时朝中出现两个声音,一派主和,他们认为葛尔丹部落也是大清的一部分,教训教训也就算了,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劳民伤财。
    一部分人则认为,葛尔丹不是会轻易臣服的人,他们应该乘胜追击,击杀葛尔丹,也给那些左右逢源之人一个震慑。
    主和派以索额图为首,主战派大部分是武将,其次就是与索额图不和,喜欢事事反对、搅合的明珠。
    因为明珠的参与,好好地外战变成了内斗。
    本来这事儿与他塔喇家没什么关系。
    布雅努虽然官居二品,整个家族有出息的也只有他一个,更何况他今年已经六十有余,眼看着要致仕的人。朝中的争斗之火烧也烧不到他身上。
    不巧的是,他本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又是兵部侍郎深的康熙信任。站在大清的立场上,他是主战的。
    他自觉自己是为了大清,别人却不会这么觉得,尤其是索额图。
    他塔喇家并不是勋贵,他家顶多算是一句‘高官世家’,索额图拿明珠没办法,又想要立威,可不就瞄上了他家。
    虽说以自家如今的地位,索额图不敢‘诬告’,可若是自家把把柄送到人家手里呢?
    大家族里打杀一个丫头稀松平常,她担心的是有人从中作梗。
    她心疼孙女,却也不会为了孙女置整个他塔喇氏一族不顾。
    自己府里怎么折腾,只要不出人命都好说。反正半雪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中,且让她先得意一会儿。
    舒穆禄氏是真的心疼云柔,魏嬷嬷走后她当即吩咐丫头收拾出来一些好东西,亲自带着送去暖心阁。
    此时云柔的闺阁依旧开着窗,她让人把书桌挪过来,就坐在窗前无意识的划拉着。
    前两日昏昏沉沉,很多事情都还没来记得策划。如今清醒,她自然不愿意重蹈覆辙。
    想到书中所写云宛的狠辣,她又有些迷茫。
    她承认自己是软弱的,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在这样的云宛手底下保住全家。若是可以,她还想要报前世之仇。
    云宛喜欢五阿哥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想嫁给对方也有其他方式,她不该把自己等人当成踏脚石。
    低头翻看双掌,她手指纤细雪白,别说杀人,一只鸡都未曾杀过。遥想书中关于云宛的描述
    她苦笑摇头,报仇,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她轻声呢喃:“若有人能帮我复仇,就算让我舍弃这一世的重生、沦落无间地狱,我都愿意。”
    都说做鬼不用休息,她做鬼那些年只要静下来,家人惨死的画面就会浮现眼前。为此,她不敢让自己休息。
    那地方又只有一本书,她只能强迫自己一遍遍朗读。
    只有这样,她才会暂时忘了自家的悲惨。
    一滴墨落在纸上,上好的宣纸被浪费掉。
    云柔一无所觉,她下意识的捂着心口。
    好疼。
    舒穆禄氏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她乖巧听话的孙女惨白着一张脸。
    她快走几步,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可是身体不舒服?伺候的丫头呢?”
    侍郎府家底虽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云柔从小也是一人进八脚迈,身边伺候的大丫头就有六个。
    原以为只有一个半雪吃里扒外,没想到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柔被开门声惊醒,转头就看见玛姆气愤的脸,待听到玛姆的话,她柔声说道:“孙女给玛姆请安,让玛姆担心,是孙女的不是。玛姆您别怪她们,是孙女想一个人清净清净,才让她们出去的。”
    她并不是为丫头们开脱。
    一个半雪已经让她草木皆兵,在不清楚其他人底细前,她看谁都像是叛徒,又怎敢让人靠近。
    那本书里关于她的事情只有寥寥三章,伺候她的人更不会着墨很多。半雪是因为帮着云宛做事,魏嬷嬷是成就云宛的名声这才有了姓名。
    不想承认自己做人失败,活了十三年竟然不知自己身边是人是鬼。
    既然分辨不清,她索性都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反倒自在许多。
    舒穆禄氏哪管这些,她认定自己的孙女受了委屈。拉着云柔的手,她上下打量,嘴里还理直气壮,“那也是她们伺候的不好。”
    若伺候的好,孙女怎会不让人伺候?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甚至在说完这话后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云柔有些哭笑不得,记忆里玛姆也是这般,无条件的纵容她。时隔经年,她竟然有些怀念。
    扑到舒穆禄氏的怀里,闻着熟悉又略带陌生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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