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的自我修养(快穿): 71、世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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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上十分年轻——正经从年纪上来算,的确也只是个少年郎。他身材并不算高大,但显而易见的削瘦,甚至过分瘦弱了。
    他看向薄秋的目光十分直白露骨,面上的笑容是冰冷的,口中笑道:“看来宫人们倒是没有骗朕,表嫂果然是国色天香,美若天仙。”顿了顿,他转而看向了一旁的王邶,似笑非笑,“表哥不如留了表嫂在宫里吧?”
    这话直接让薄秋听傻了眼,这皇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留在宫里?她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王邶,只见王邶面上不辨喜怒,似乎是没听到今上说什么一样。
    上首的太后眉头皱了起来,道:“皇儿不可胡闹。”
    “表哥觉得朕是胡闹吗?”今上听着太后的话,却转而问王邶。
    王邶表情仍然没有大变,只道:“那陛下不如去问问薄太傅,为何把这么个美若天仙的明珠藏在府里,从来不叫陛下知晓呢?太傅总说自己对陛下忠心耿耿,可这一言一行,似乎并非如此。”
    “放肆!”今上忽然羞恼起来,眉头立起,似乎要发火。
    “陛下对臣子之妻有非分之想,现在又恼羞成怒,究竟是谁放肆呢?”王邶在这位皇帝面前似乎没有太多恭敬,“太后娘娘顾及陛下颜面出口提醒,但陛下不依不饶一定要说出难听的话,想过太后娘娘的想法吗?可有觉得对太后娘娘冒犯?行为过于放肆?”
    “你……你向来只会用母后来压朕!”今上看了一眼上首的太后,神色阴鸷,“今日朕偏要留薄氏在宫里,你又能如何?朕是君,你是臣,在皇宫里面,你必须要听命于我。”
    “皇儿莫要胡闹。”上首的太后闭了闭眼睛,然后扶着一旁的女官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王邶与今上旁边,然后直接让人把今上拉到了一旁,“总这样耍小孩子脾气怎么是好?”
    今上抿了抿嘴唇,仿佛是想说什么的,但却是被旁边的人给拦住了。
    “臣便带着臣妻先告退了。”王邶并不多看今上一眼,只向太后如此说道,“天色不早,外臣不应当滞留宫中,以免有什么流言蜚语。”
    “去吧。”太后轻叹了一声,只命人送王邶与薄秋出宫去。
    今上面上露出不忿的神色,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薄秋身上,他似乎是有话想说,但最后并没有说出口来。
    .
    等到王邶与薄秋从昭德殿离去了,殿中只剩下了太后与今上这对母子,气氛一下子变得冷冰,宫人们守在了门外,殿中都不敢有人多逗留。
    “母后还要纵容王邶到何时?”今上抬眼看向了太后,“母后还政于朕已经有两年之久,但这两年来王邶把持朝政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这全是母后纵容的缘故。”顿了顿,年轻的皇帝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神色,“他强娶了薄氏,朕还记得那时候太傅是如何无可奈何,太傅对朕忠心耿耿,但到头来,朕却保不住太傅唯一的女儿,朕简直不知要如何面对太傅。”
    太后听着这些话,面上只沉默着,她慢慢回到了凤椅上坐下,轻轻叹了一声。
    “王邶只会越来越嚣张。”今上继续说道,“他的权欲只会日益膨胀,将来他便不会满足只做一个小小的宰相,他会想要入主皇宫,成为九州一统的皇帝。”说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而朕,便会成为赵家江山的罪人……母后亦然,当朕身负罪过,母后也会背负骂名。”他再一次抬眼看向了太后,讥笑道,“母后想要这一份可以流传千古的骂名吗?”
    “这不是皇儿挑衅他的理由。”太后面上十分平静,甚至连看向今上的目光也是波澜不惊的,“至于皇儿所说的骂名,自当年我扶着皇儿登基开始算起,似乎我便没有过美名。”一面说着,太后甚至笑了一笑,“薄氏的确美貌,对不对?”
    “王邶享用的是原本属于朕的权利。”今上忽然暴怒起来,“太后永远只会纵容娘家的这些子侄,却从来不想一想朕是过得如此憋屈!”
    “我不过深宫太后,那年还政之后,我早就不理朝中诸事。”太后嘲弄地看着今上,“所以并非是我纵容,而是陛下无法辖制住王邶罢了。”端起了茶几上的热茶,太后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后放下,“陛下不必在我这样一介深宫妇人面前说这些了,倒不如回去前面的立政殿好好处理朝政大事吧!”
    听着这话,今上神色变幻,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最后只拂袖而去。
    殿外御驾起开的声响传到殿中来,太后仍然只是喝着茶,面上却还是露出了一个思索的神色。
    “宰相大人已经出宫去了。”有宫人进来与太后这样说道。
    “嗯,等会再赐一份礼给薄氏。”太后放下了茶杯,闭着眼睛靠在了凤椅上,又让人上来给她按摩了一下额头,“就说是她今日受惊了,不要把圣上失言放在心上。”
    一旁的女官们听到这吩咐急忙应了下来。
    太后只淡淡“嗯”了一声,不再多说话了。
    .
    宫中的情形是寻常人都看不透的。
    已经坐上马车的薄秋还在诧异着为什么皇帝的态度会是那样奇妙——她想不出什么妥帖的词来形容今上诡异的态度,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奇妙二字勉强能用来形容。
    坐在她对面的王邶倒是一脸平静,甚至还有兴致帮着她把头上那些珠钗花树都拆下来。
    尽管对王邶没什么好感,但这会有个人能帮她减少头上的负担,还是让薄秋内心默默给王邶点了个赞。
    “下次就不让你进宫了。”王邶拆下了固定假髻的那根长簪,然后把假髻放到一旁,满意地看到薄秋真发如瀑布一样散开披在背后,“这一头东西,拆起来都累,都顶在头上,我不忍心。”
    “陛下说的那些……”薄秋忍不住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却又被王邶把手腕给握住了。
    “他就只是胡说八道,你只当没听到就是了。”王邶轻柔地笑了一声,声音微微压低了一些,便带着几分哄人的撩拨,“那些失言之语,不必放在心上。”
    “是这样吗?”薄秋微微皱眉。
    “皱眉做什么?我还能骗你?”王邶不紧不慢地把薄秋的头发都理顺了,又拿了旁边拆下来的一支金簪,帮她挽了一个松散的髻儿,“谁没有失言的时候呢?圣上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有七情六欲,便有暴怒失言,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能怎样呢?也就只能权当做没听到了。”
    这话的确有理,但从王邶口中说出来又觉得奇怪。
    薄秋说不清这个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就好像今日见到的皇帝一样,他们的态度都让她觉得迷惑。
    .
    马车到了宰相府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暮色沉沉,北风呼啸起来,看着天上压着的云,似乎在有一场大雪快要压境。
    .
    回到府中之后,薄秋自然是去正院梳洗更衣,王邶则径直去了书房——他的书房里面常年都有幕僚理事,也早就习惯了王邶随时随地就要议事的习惯。
    “大人带着夫人进了一趟宫,这会儿流言都漫天飞了,说圣上要留夫人在宫里?”一位白胖的幕僚见到王邶进来,便笑着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如此说道,“圣上今年愈发肆意了。”
    “消息这么快就从宫里出来?”王邶冷笑了一声,在主位上坐了,“看来皇宫是越发像个筛子,四处漏风。”
    “自打太后娘娘不管事,这一两年不都是这样?”旁边又一位幕僚说道,“早年有太后娘娘管着,倒是滴水不漏,想打听点什么都难。”
    “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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