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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凤凰台》 20、凤凰台(二十)(第1/2页)
清脆的声响在房间内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宋瑜这?一巴掌丝毫没有留情,契丹皇子嘴角沁出血丝,一双眼睛往外凸出,怨恨地鼓着,“你敢!”
宋瑜面?色凉凉,她从衣袖里?拿出一张手帕,擦干净手心,然后直接扔了?帕子,唇角牵起,“怎么了??还想再挨一巴掌吗?”
那双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扬,看?人时略有几分狭长,便带出了?点与她原先身上奇妙融合在一起的凉薄。
宋瑜想通了?,不就是打?一巴掌吗?
打?,打?就是了?。
她堂堂宋国公府嫡小姐难道连一个巴掌都闪不下去?就非要忍气吞声的受着这?位契丹皇子的骚扰?
没必要。
宋瑜此刻反倒奇异的冷静了?下来,她想着自?己几巴掌扇下去的后果,无非也就是罚点她爹爹的俸禄外加败坏点自?己名声和禁个足,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爹爹若是在这?里?,也不会让她受这?种侮辱,区区俸禄,孰轻孰重?她爹爹估计想都不会想,就如?当初四皇子的不要脸,她爹也不是撕破了?脸直接将四皇子从宋国公府赶了?出去。
怕什么?
打?一巴掌也是打?,打?两巴掌还是打?,既然如此,宋瑜并不介意多动两下手。
契丹皇子对上宋瑜的眼睛,不知?为何,有点瑟缩。他张张唇,又咽了?口唾沫闭上。
他堂堂契丹皇子怎么会怕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大谢的女人!
就算这?个女人会动刀枪又怎么样,可?是始终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活该被他玩弄在手掌心的女人,在契丹,这?样的女人他玩过那么多,上手之后不久就厌弃的也不少,从始至终吊着的也有,可?一个个的不还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再烈的野马不还是栽在了?他的手里?。
面?前这?个不就只是个女人?
无非就是更莽撞一些,以为自?己长了?点爪牙就能怎么样罢了?。
契丹皇子的神色变了?又变,还试图用着自?己用过的那些手段诱骗宋瑜。
烈马怕怀柔。
契丹皇子极其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宋小姐,你莫生?气,我不是这?么个意思。”
紧接着他抬眼看?向自?己的契丹随从,喝令道,“还不快停手。”
本来应该是很能彰显风姿的一幕,但是喝令的主人公因为被宋瑜打?了?一巴掌就像是一个半边煮熟了?红彤彤的猪头,而被喝令的契丹随从也被宋让打?得畏手畏脚,契丹皇子一下令,他们就近乎迫不及待地退开了?。
宋瑜抬眸看?向她三堂叔,唇角微弯,露出一个轻快的笑,略微显得没心没肺,“走吗?三堂叔。”
宋让的眸光掠过了?被一巴掌打?成半个猪头的契丹皇子,顿了?顿,“走。”
绯红大袖衫因门口溜入的风而衣摆飘逸,宋瑜走动间,像是踏着火。
然而一只手有些不识时务地想要拉住她的外衫,宋瑜利落地侧身避开,眉头蹙起。
落空了?,契丹皇子极其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宋小姐留步。”
宋让看?了?过去。
他的眸光很凉,并不是不带温度的凉薄,而是一种万物如一的淡然,淡到了?几乎无。
而这?种近乎看?破的无的目光是让契丹皇子最不适的,过分的洞察以至于他觉得自?己是只蠡虫的本质被人一览无余,像是不应见?人的暗处陡然见?了?光,只觉得抵触。
但他还是强忍住了?,用着自?己惯用的手段,觉得自?己弯出了?一个合适的潇洒又文质彬彬的笑,“宋小姐,我知?道这?样有点冒昧,可?我是真心的,真心想要求娶你。”
嫁娶之事在这?种人手里?只是用来玩弄别人的手段,那些应有的重大意义?,应该对别人负责的誓言说出的如此轻薄,如此虚伪。
宋瑜觉得有点不适,但是这?次,她没有忍。
“你还想再捱一掌,”她清凌凌的目光中带着另一种看?透和融进骨血的恨意,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是吗?”
契丹皇子面?色由红变青再变白。
等他反应过来,也给?自?己又鼓了?胆子的时候,那一袭红色衣衫已经飘飘然的踏出了?门,?着另一袭月白衫一道。
在日光下,那红格外的闪眼,恰巧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整个京城看?起来都像是染了?火。
*
宋瑜上了?马车后,便立刻低头道歉,她给?她三堂叔惹了?麻烦,想也不用想,她三堂叔肯定少不了?要替她背黑锅。
可?是那一巴掌是她打?的,从始至终,事情由她而起,和她三堂叔无关。
“对不起。”
宋让先将软剑递了?回去,然后啜饮了?口茶,润了?润唇,“你对谁说的?”
宋瑜有点摸不着头脑,“三堂叔你啊。”
“那就不必了?。”
“啊。”宋瑜惊讶的抬眸。
她瞧过去的时候,那一袭月白的衣衫一半落在车里?的沉蓝毛毯上,垂顺地有些温柔,向上看?,她三堂叔一只手端着茶盏,一只手拨去热茶上的浮沫和碎叶子,半搭着眼,夕阳的红色落在他脸庞,镀上了?一层淡金红的光晕,眼睑下的阴影处浅淡,眼皮薄薄,有些漫不经心的锋利夹杂着那么一点温度。
远处的青山延绵起伏,静默而卧,和夕阳并衬。
“这?事情你又不想,况且也没做错,从头到尾,不是你的错,没必要。”
宋瑜陡然有些懵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和她说过。
不是她的错。
她难道没错么?她眼瞎啊,她怎么就看?上了?个谢长廷呢?她恨不能自?戳双目,让梦境里?的自?己好好醒上一醒。
宋瑜从来没认为自?己是没有错的,哪怕一丁点儿的错,她也将它无限的放大了?。
是她的错,是她识人不清,是她活该食此苦果,是她错信宋清薇,错托谢长廷,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入了?套,也不该一直错下去,中间竟然毫无清醒过。、
直到那个梦境濒临最后了?,一杯毒酒毒的她醒了?,宋国公府众人的死讯哭得她醒了?,她混沌的一生?笑得她醒了?,她才一把烈火彻底烧得自?己醒了?。
“我怎么可?能没错呢?”宋瑜有些茫然地抬眼,“我识人不清啊,”
淡淡的茶香氤氲在马车中间,滚动的车轮在静寂的巷中行走。
“你做错了?什么?”宋让问她。
“你或许是做了?些糊涂的事情,但算得上错么?就该这?遭受一切?”
十四五岁,不,或者说人更加漫长的一生?中,从来没有大智慧的时候,人无完人,没有圣人,但是并非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个人的行差踏错而造成的,只是有的人,习惯了?埋怨自?己,有的人,则习惯了?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但是前者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不应背负的偌大压力而崩溃,后者则迟早有一天,因为自?己的轻视不认真跌了?大跟头,直到无可?推脱。
小孩儿的稚嫩与轻狂随着岁月的打?磨、时光的沉淀会慢慢地变成大人的圆滑和隐藏的锋芒。
慢慢的,知?道的越来越多,曾经犯过的错误回头一看?也不过如此,一笑了?然,那些曾经感觉背负艰难的事情,其实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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