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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凤凰台》 9、凤凰台(九)(第1/2页)
梳头的婢女急了,“哎呀,怎么会这样!小姐今日可是要出门的,怎么事到临头那衣裳破了呢?”
宋瑜从托盘中将曲裾拎起来,后腰处果然破了一个大口子。
她摆摆手,梳头的婢女顿时安静。“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奴、奴……”那婢女说着说着眼眶一红净掉起了眼泪,像是有什么不能启唇的苦衷。
宋瑜好些时候都惯着自己院里的婢女,这个手疼那个头疼没少放了假,也没少替她们解决难事,每年过年节还会额外包个大红包,平日里有些小银块儿和首饰也是大大方方地赏,从没吝啬过。
若是往日,宋瑜见了这婢女这般作态,肯定自己都给人找好了理由,不再问了。但是,今日不同。
宋瑜看着自己院子里的婢女,“说,怎么回事?”婢女咬着唇就哀哀戚戚哭了起来,“奴不是故意的,就是找衣裳的时候手慢了点。”
一边的宋清薇倒是颇为怜惜这小婢女,出声道,“瑜姐姐莫气了,我瞧着小婢子也不是故意的,念她侍候姐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姐姐饶了她这一次吧。至于衣裳,我帮姐姐缝一下便好了。”
她从桌上径直拿了针线,就要朝着宋瑜那件鸭卵青的曲裾动手。
“我的婢子不用清薇你劳心,该罚的罚就是了。”宋瑜看了这场惺惺可怜的戏,内心一片冷硬,她看向婢子,“告诉我,你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婢子下意识瞧了宋清薇一眼,又连忙低头,“奴真不是故意的呀,小姐。”
火烧得宋瑜发烫,但是她脑子又极其的冷静。
“拉下去吧。”
短短四个字,她背过身,脊背挺得笔直,吃里扒外仗着一点情分作威作福的人她不要了。
婢女似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姐的院子里婢女待遇是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家的,而如今,小姐若是要赶她出去,她上哪里再找一份这么好的差事?
她慌里慌张哭着道,“小姐,你不能这样呀,奴真不是故意的。”
但是宋瑜丝毫不为所动,眼里的失望越积越多,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婢女还是不愿意说实话。
拿着针线的宋清薇此时有些难堪,她咬着唇,“瑜姐姐一定要拂清薇的面子吗?”
“我处理的是我院子里的人,我宋国公府上的人,怎么就拂了你的面子?”
宋清薇被这几句话怼的哑口无言,末了,她怔愣道,“瑜姐姐,你就不给清薇一点情分了吗?”
宋瑜慢慢撩起眼皮,一字一字唤了句“宋清薇”,这是她鲜有的直呼人全名的时候。
“我给你情分,你敢接吗?这是最后一次了。”
宋清薇的面色一再苍白下去,那点笑甚至有些挂不住了。
“瑜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宋瑜没再说话,她拍了拍手,屋外几个婆子直接进来要将坐在地上的婢子拉走。
看着婢子求救的眼神,宋清薇冲着那些婆子道,“住手。”
婆子瞧了眼宋瑜,她依旧一言不发,于是根本不顾宋清薇的话将人拉了下去。谁是宋国公府的主子,这些婆子们都清楚的很,没被猪油糊了心窍。
宋清薇惊了,她好歹算是个主子啊。
这群婆子……这群婆子……她的手指攥紧,捏的发白,压下那些过分不愉的情绪,面上带上点愁容,“姐姐不喜欢我也没事,清薇不介意。”
她边哭便伸手去拿那件鸭卵青的曲裾,“清薇帮瑜姐姐缝好衣裳,姐姐莫生气。”
梳头婢女见着表小姐这样十分不忍的别开头,“小姐,不然再取一件吧。”
宋瑜再次拍了拍手,另一个婢女款款进来,手里还抱着件荼白色的直裾,“小姐。”
她再次看向了宋清薇,掩下了失望和难过,眼里一丁点儿情绪都没有,就像她三堂叔看四皇子那样,从此刻开始,于她而言,宋清薇与窗外一只蚂蚁并无不同。
“更衣。”她绕到了屏风后,一众婢女纷纷忙活了起来。
无人有空搭理宋清薇。
宋清薇睁大了眼,她抿紧了唇,涂着蔻丹的指甲嵌入掌心。这种无视的冷处理甚至比起闹翻了更让她觉得尴尬。
宋瑜,是你逼我的!出了什么事,可都怨不得我!
宋瑜再出来的时候,宋清薇已经不见了。她垂下眼,准备出门。
宋国公府的门前早有马车在等。
宋瑜上了马车,掀开车帘,不经意间对上了宋让的眼睛。
“你迟了。”
她三堂叔似乎有点不高兴了,宋瑜心想,“出了点事情,对不起,久等了。”
宋让没再说话,坐在一侧安安静静的左右手博弈围棋。
和沏茶不一样,宋瑜一点也不懂围棋。
她的婢女随她一同上了马车,有些气愤填膺,“小姐,奴都瞧见了,她和表小姐一起,她们故意的。”
她家小姐昨日就吩咐她要检查一遍今日穿的衣裳,还要她记得盯着,谁想竟然见到了这样一幕。
“小姐,表小姐她骗你,她故意让那个婢子拖时间的。”
宋瑜拈了块糕点慢慢的尝,“我知道了。”
说不出她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或许冷硬如铁?就像是盖棺定论之后,尘粒悬浮在阳光中,没什么可说的了。
宋瑜不是没有试过为宋清薇辩解,她也想过梦里的事情或许是上辈子的了,上辈子的事情让这辈子的宋清薇承受,多不应该啊。
可是当宋清薇说出自己不适要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那些辩解,通通无效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有点想哭呢?处理起谢长廷,宋瑜可以干脆利落,但是到了宋清薇,她心里那点儿子微末的情分总总作怪,弄得她也很难看。
婢女还在惋惜,她不懂为什么这对表姐妹会闹到这个地步,宋瑜尽管也是当事人,却同样不懂。
她抬头看向一边还在博弈的三堂叔,忍不住就想要求教,她三堂叔见了那么多大场面,一定知道这些事情该怎么处理。
“三堂叔。”她试着唤了句。
宋让动也不动。
宋瑜眨眨眼,“三堂叔,你在吗?”
“在。”宋让抬眼。
宋瑜下意识扬唇一笑,“三堂叔,我有一个朋友,她最近很苦恼,她待着很好的亲人对她不好想害了她应该怎么办?”
“这是谁的错?”
“为什么亲人会对她不好呢?”
在她充满希冀的目光下,宋让顿了顿,将棋子落下。
“我都不知道。”
宋瑜有些吃惊,三堂叔还有不知道的事情吗?
“就连三堂叔也不知道吗?”宋瑜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苦恼甚至心不在焉的把玩着自己的腰带。
“对别人好并不意味着别人一定要对你好。”
准备好一无所获的宋瑜却突然听到她三堂叔答话了,诶,她刚才又问了一个问句。
她静静地思索着那句话,但是心有不甘。
“那就是我、我那个朋友的错吗?”
宋让摇摇头,“事情并不能都这么说,好多时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要看她自己怎么想的,愿不愿意。”
他将棋子一枚枚捡了起来,放进碗中收拾好。“但这些都不是借口,害人就不是该有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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