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渡劫从不走心: 10、绮语妄言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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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言宗在人间乃是万教之宗,全民信仰所在。宗内信徒只信奉一位神明,便是全知全能、无所不在、无形无相的至上神。虽则万象诸天,界外之界中,或有其他神明存在,但那都是外道之神,不可信。

    神言宗,乃是绝对的一神教。

    据说,至诚至信之人,便有可能得到至上神的垂怜,在梦中聆听神谕之言。但,这都是在信徒之间传述的,一种相当缥缈,接近于捕风捉影般的说法,总之就是从来都不被官方神言宗认可。但,神入凡梦的情形存在吗?——当然有。一直都有。

    整个人间界,都是轮回殿大司命所造。凡间神言宗,便是轮回殿在人间投射的监管权利机构。轮回殿插手干预凡间之事,从来不在少数。有时为了简单操作,促使神君的“命书”剧情顺利推动,个别位列“傀师”一职,也就是专司跟踪“命书”事态发展的神君,就会投入事件相关凡人的梦境之中,去对人嘱托,或者不断进行梦境暗示以达成洗脑目标。

    但在凡尘世间,倘若有人真听取到神言,并在狂喜之下逢人便告以作大肆宣传,那下场往往是被神言宗寻上门,约去谈话,然后被警告,“不可妄言”、“不得妄语”。

    神言宗官方认可的,能听见至上神低语之人,唯有天巫。假如神有言,则言必不可能旁落他处,一定是在神言宗。

    少女听了老者的言语,应声道:“弟子谨记。”

    老者又道:“方家小公子一直躺在‘药棺’之中,不曾经过风吹雨淋,又以药泥护养,肤质怕是比婴儿更容易受伤。你上药时,得特别小心力道,因为稍有不慎,就会留下乌青。还有一点要注意的,就是指甲。”

    顿了顿,老者继续道:“有些人爱蓄指甲,不止是女孩儿,男的也有。但你不是,这很好。可即便如此,你之后也得小心。我说过,小公子他极易受伤,也许只是未曾修剪整齐的指甲不小心擦过去,都会留下血痕。这一点,也是你得重点注意的。”

    少女诺道:“我都记下了。”

    老人说了一句“很好”,便揭开了阿狸身上的厚绸,只听少女一声惊呼出口——阿狸这具凡胎,既不能动弹,也需得每日擦药,衣物脱脱穿穿的,实非必要,所以此刻厚绸之下,什么遮盖都没有,只有一具赤|裸的躯壳。

    “你叫什么?捂什么眼睛?”

    “我、我……”少女磕磕巴巴的,难以启齿。

    老人严厉地开了口:“医者眼中,只有患者,没有所谓性别之分。你要当医巫,就给我抛开不必要的世俗之见。一惊一乍,像什么样子?不能接受,就回家做你的大小姐好了,别来神言宗。”

    少女讷讷地说不出话来。老人自顾自地洗净双手,开始为阿狸推药。他的力度和手法全数没有问题,但他的手,是一双劳作过的手,遍布厚茧,就算有膏药充当缓冲润滑剂,摸在阿狸身上,也是刮刮刺刺。

    是以老者搓涂了几下,便觉不对,停了手。想来是阿狸这身壳子金贵,被搓得起红痕了,像是挨了一通打,看起来吓人,自然不能再这么搓下去。

    沉默片刻,老人开口道:“你来。”

    少女一惊:“我么?”

    老人道:“做不到吗?”

    “……”少女一咬牙,回道,“我可以。”

    遽然贴上来的那只手,小小的,又温又软,没半点茧,像没有骨头。阿狸下意识在心中做了一个比较,其实,也没什么可比的。少女的手,和师无我的手,完全不同。不过,若真要做评价,阿狸可能更中意师无我的手一点,因为有骨头。少女的手给他感觉太细软了,细软到让人恐怖。

    五根青葱手指不断游移,然而移到下半身时,停了下来。一种难言的尴尬气氛,开始无声滋长蔓延。少女极为难堪地向老者道:“这,我……”

    老人还是那句话:“做不到吗?”

    少女陷入沉默之中,半晌,才又开口,是试探着问:“我把膏药倒在上面可以么?”

    老人不语。

    少女声音似乎颤抖了一下:“不、不可以么?”

    “遇到自己无法做到的事,便寻求他法替代。虽然不合一般规矩,但一切还是能够满足照料患者的要求。”老人此时的声音,相比前头言语音调,显得更温和,他说,“懂得变通,很好。这事你没有做错。”

    少女松了一口气。

    “不过!”老者突然提声一个转折道,“这膏药每日领用份例有限,假如你要倒,就得倒仔细些。莫要到了最后,膏药见底,其他该涂的地方却是不曾涂完。”

    少女连忙应道:“是。我会小心注意。”

    如此这般,今日护理结束,倒不曾出过什么差错。

    老者将棺盖合上,同那少女道:“明日,便不需来此处。会有人将方小公子,连人带棺抬到我们那儿。”

    少女略有困惑。正事已毕,她便没先前那般拘谨慎微了,环顾四周,她问:“先前照顾放小公子的人,去哪儿了呢?这是原本那人的住处吗?我看摆设,好像是有人匆匆离开,但也没离去很久的样子。”

    老者沉思片刻,开口:“上午走的。想必现在处境不会太好,不过,不会死。”他语气有些古怪,有那么一点像怅然,但不明显,大体还是漠然,“巫一大人脾气烂差,心胸狭窄,可借着个由头杀小弟子——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他也有他的骄傲。”

    先前旁人论及巫一,不是全然鄙薄厌恶,便是一劲儿地谄媚,总是极端地偏往一边倒。可这位老者,冷冷地评价,所说之言,皆不能归于前叙两个阵营,倒是自成一派,像是心灰意冷地全然看透了某个人,而后居高临下地,将对方用言语刀子描刻出来。

    瞧这般情形,老者同巫一,说不得是故旧相识。

    少女说:“巫一大人之前还刺瞎了一名弟子……”

    “那是回敬。”老人道,“是那名弟子先刺瞎巫一徒弟的,不是吗?而且,最终也只是双目失明被赶出神言宗,并没死人。”

    “但是——”

    老人方才说的话,少女明显不能认同,但碍于对方是前辈,也不敢争吵起来。想想也是,那话毕竟太冷血了。“双目失明”这样的惨事,怎能用一句“也只是”来带过?但老者方才说话的姿态,虽然是很像在辩解,可仔细想一想,又完全不是从老者的自身立场去说的,而是彻底剥离了说话人的视角,从巫一的角度出发,陈述的是巫一的观点。

    少女一直表现得很柔顺谦恭,但其本性是个有点倔的小姑娘。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家里人全数反对,她还是最终来神言宗当医巫。或许其他弟子觑着老人此般态度,便不会再说话,偏她依旧小声道:“听说巫一大人这里死了不少弟子。”

    老者闻言,沉默了一下,而后道:“算上今日的两个弟子,这半年,确实死了三个。”

    少女不说话了。

    老者慢慢地道:“你来神言宗之前,出事的那个,叫冲夷子。他外出执行任务,去围杀咎人,结果死了,同巫一是无关的。至于今天的两个——”

    略一停顿,老者继续道:“冲夷子是巫祝,是巫一座下的记名弟子。一位记名弟子去世了,自然要选新的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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