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子的白月光竟是我[快穿]: 20、清冷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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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三个人决定轮流守夜,考虑到谢折川身上都有伤,林赋寒在上一个副本经历了一番苦战,姜朝笙自告奋勇提出她第一个来。
    谢折川皱皱眉,想拒绝。他的外伤并不重,又因林赋寒出手用灵力消去了药性,因此也只剩下些暗伤,一时间难以自愈,再怎么休息都没用。只是姜朝笙一直坚持,他拗不过她,只好在一旁闭目养神,等她自己睡着,再接替她的工作。
    若是放在往日,身边还有别人的情况下他是睡不着的,可这次不知是周围的环境太安静,还是他之前精力耗损过于严重,听着火焰点燃树枝的轻响,不知不觉他竟真的睡过去。
    再醒来已是夜半,林赋寒不知去了哪里,山洞里只剩一个姜朝笙,背靠岩壁,宽大的黑色外袍将她遮了个严实,只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脸,卷翘的睫毛遮住灵动的眼眸,头一点一点的,像只在啄木头的傻鸟。
    “说着要守夜,结果最后还是睡着了。”
    谢折川在心底暗自嗤笑,可看着姜朝笙这副模样,心底盘踞的郁气却很神奇地一扫而空,让他难得提起了些坏心思。
    如果用术法在她脸上画个乌龟,明天一早起来,她会不会气得满脸通红?
    连谢折川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想法有多幼稚、此刻他看向姜朝笙的眼神有多温柔,分明最是不屑醉心于情爱的人,却在这样一个念头滑过脑海时,身体就自觉地动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蹲到她的身边,托着下巴打量她的脸颊,似乎真的在思考从哪下笔。
    跃动的火光打在侧脸,勾勒出昳丽的眉眼,皮肤莹白,眉如远山,分明极素的颜色,偏偏唇瓣不点而朱,呈现出艳丽的水红色,衬得白愈白、红愈红,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姝色,在这团昏暗的暖光里,瑰丽而绚烂的燃烧。
    姜朝笙显然睡得很不踏实,身子来回晃,于是谢折川的眼神不自觉也跟着她的动作移动,目光很专注,连最开始想恶作剧的念头都忘了。
    随着又一个较大幅度的后仰,姜朝笙的头撞到了岩石,连没来得及卸下的簪子都被抵歪了些。梦里的人似乎也觉得痛,眉头微皱,眼皮乱颤,似乎马上就要苏醒。
    谢折川的呼吸都放轻了,而下一秒,姜朝笙便又沉入更深的梦乡中。
    刚刚捏紧的心突然就放下了,他的目光转向头顶,那里歪歪倒倒插.着根银钗,原本梳好的头发也有些乱了,发梢蹭着她的侧脸,窝在她的颈侧。
    他并不是会在意细节的人,可在这一刻,谢折川突然想到:这样束着的头发,她会不会很不舒服?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把那根发簪取了下来,如云的黑发瞬间散下,顺滑的发丝从手背划过,带着点凉意,还带着点痒。这种细微的、酥麻的触感一直蔓延到心里。
    那种被人支配的、异样的、不受控制的感觉再一次卷土重来。
    谢折川抿紧了唇线,收回手,想要远离。
    起身时视线无意间下滑,扫过姜朝笙身上盖的外袍。
    颜色深沉如夜,一看就知是属于林赋寒的。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这抹黑色一下又变得刺眼起来。谢折川心里很烦躁,有一种想要破坏和毁灭的冲动在胸腔里喧嚣,可却又找不到源头。
    最终他拧着眉,将林赋寒的外袍团成一团,垫在她的颈子后面,又从储物空间取了件自己的外袍,把姜朝笙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直到眼前这个人完全绣着金纹的衣袍掩盖,心里的躁郁才稍稍平息。
    情绪变化找不到源头,谢折川低着头,神色晦暗地看了姜朝笙一会,直起身子准备出去散散心。
    刚转身,便对上了林赋寒的视线。他站在山洞口,眼眸阒黑,夜色中透露处一种无机质的冷漠,上勾的眼尾藏的都是刀锋般的尖锐,他望着谢折川,不知在这里看了多久。
    他不主动开口,谢折川便也不主动开口,双臂交叉置于胸前,往岩壁顺势一靠,目光不偏不倚,直勾勾地看向林赋寒,明明每个动作都看起里漫不经心,可又带着股火.药.味。
    两个人在这片不大的空间,无声地对峙。
    最终,还是林赋寒先打破沉默。音声冷淡如常,让人难以摸透他的真实想法,应该说,在对待除姜朝笙之外的人时,他都是这种冷淡到漠视一切的态度。
    “出来。”
    似是笃定他会跟来,话音刚落林赋寒便转身离去。
    谢折川看着他的背影,眼底一抹戾气飞快地掠过,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可对方身上的价值远超过一切,所以他忍耐了下来。
    两人在山洞外停下脚步,并没有走太远。这个距离,山洞里的一切情况都能被神识所感知,至于原因是什么,他们都心照不宣。
    谢折川猜测着林赋寒叫他出来的目的,和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行动,无外乎不过是用武力逼迫他,警告他远离。他觉得又无聊又厌烦,甚至心里已经想好了说辞。
    ——拜托,只是一时兴起的逗.弄罢了,当他谢折川是什么人,谁会向你一样,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疯得彻底,把一切都搭上?
    可林赋寒的反应却不是他预料的任何一种,他态度平静得过分,甚至对之前的事也只字未提,只是说:“快月中了,分头行动,幻境我来破,你保护好她。”
    说完便欲离去,而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谢折川突然开口。
    “你怎么如此笃定,我不会对她不利?”
    这是他第二次问出相同的话,第一次是为了试探姜朝笙在他心里的分量,而这一次到底是为什么,恐怕他本人也说不清。
    那抹漫不经心的笑消散得无影无终,谢折川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连总是含情的眉眼都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侵.略性。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森然。
    “你本人油盐不进,可唯一的弱点却脆弱得不堪一击,控制她,也能达到我的目的。”
    风呼啸地从丛林间穿过,遮住月亮的乌云也被吹开,冷白的月光照亮了这一片漆黑的环境,林赋寒眼眸轻转,看向谢折川,原本黑沉的瞳孔如今却是一片浓郁的紫色,像流动的海,里面压抑着无数情绪。
    谢折川看见这一片紫,才恍然发现,原来他这个月提前半魔化了。
    现在这样平和的状态,对这样的林赋寒来说,已经是非常不正常的状态了。
    “你不会。”
    低低的嗓音重如洪钟,一字一句都钉在谢折川心上。林赋寒仿佛觉得这个提议很好笑一般,贯来下压的嘴角就略略扬起,是一个近似冷笑的弧度,连清冷的凤眼都带上了一种能看透人心的锋利。
    “你没发现吗?你看她的眼神,分明和我一样。”
    世界在他眼中支离破碎。
    谢折川僵在原地,脸上的神情是一种苍白到极致的茫然,竟衬得他有几分可怜来。
    而撂下这句话的林赋寒,却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如果他再不离开,他怕自己会直接克制不住,拔剑刺穿谢折川的心脏。
    这是他看到谢折川伸手去触摸姜朝笙时,脑子里最忠实的想法。
    ——真、碍、眼、啊。
    *
    属于非人的那一半的残暴本性一直盘踞在他心底,在每一个瞬间,都叫嚣着要冲破理智的牢笼,彻底主宰他的身体。
    姜朝笙是他,全部爱.欲与野心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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