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何时千里追妻: 7、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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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到底有没有春宵一刻,宋翎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是腰酸背痛。虽然躺在床上,但总感觉像是被人踢了一脚似的。

    这感觉不好,很不好。

    她揉着酸疼的脖颈下床时,裴珣刚好端了碗清粥进来,他刑伤虽还没好,但昨夜趁她睡着后自己给自己上了遍药,眼下走路一牵一扯虽还痛得很,但靠着强大的耐力勉强能让人看不出端倪。

    “分舵的那些人走了么?”

    “走了,先把粥喝了,喝完逃命。”

    裴珣将那一碗清粥推给她。

    藏青色的锦缎长袍,配着羊脂玉的玉带,裴珣这人哪怕是裹层麻袋都遮不住那浓浓的书卷气,今日换了身常服后,书生气格外的重。

    宋翎乖顺地拿起勺子喝了两口粥,入耳只听得“逃命”二字,她没什么欣赏俊郎君的心情了,一边喝一边问:“方君寒有没有跟你讲他的预测啊,其他分舵的人大概什么时候会来抓我们?”

    “已经来了。”

    裴珣盯着她慢条斯理舀粥的手看,嗓音平静。

    “来了?”

    宋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推窗往外头看,果真瞧见方君寒正在院子前同几个戴斗笠配腰刀的人周旋。

    “这座山叫做紫薇山,咱们跳窗走一直往东去能到一个叫长平山的地方,前往长平山要经过一片林子,那林子地势复杂,我们可以在那林子里甩掉那几个杀手。”

    裴珣早就勘察好了地势,沉声开口。

    宋翎瞧他一副镇定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明知道那几个人来了,你还让我喝粥,你不知道逃命最重要么?裴大人,你的脑子是被驴踢过么?”

    裴珣长这么大倒是头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也恼了,忍不住冷笑:“我是脑子坏了,竟然想让你吃得饱些再走……”

    事实上,方君寒早就催促他了,但他始终认为人是铁饭是钢,觉得他一个大男人不吃不喝倒没什么,但姑娘家还是要吃饱,这才端了碗清粥给她,想着等她吃饱了再跑,没成想没落到好便罢了,还蹭了一鼻子的灰。

    但眼下不是打嘴仗的时候。

    他冷眼瞧她:“逃不逃”

    “逃。”

    宋翎拽着裴珣的胳膊,直接翻身跳窗。在前院的其他分舵的杀手听到动静赶忙推开方君寒追他们。

    两个人在前面跑,七八个人在后面追。

    裴珣和宋翎跳窗后便一直向东,不停歇地奔着,还真的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林。

    “年轻人,进这里头可要小心啊,里头有猛兽的。”

    砍樵的老翁背着木篓子出来,见两人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善意提醒。

    “你还好么?”

    裴珣见宋翎逃了一阵后,脸色泛白,大有弱柳扶风要晕倒的态势,忍不住开口。

    “还好。”

    宋翎咳嗽了两声,本就柔弱的小脸更白了几分。

    她鬓发微乱,但嘴唇仍旧殷红,配上一张惨白的脸,看上去倔强且让人生怜。

    裴珣往后瞥了一眼,眼下追他们的人还没有过来:“我如果自己逃,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他思虑片刻后,担忧地扶稳她。

    青年人年轻火旺,又跑了这么久,手指的温度滚烫,眼底的担忧也是真心实意的。宋翎生生死死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遇到一个人这么关心她是不是能被放过的,她抬头看他一眼,心里涌过一股子暖流。

    “会啊。”

    “但我爹不会。”

    “所以裴珣,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不客气地断了他的念想,反握住他的手,两人手心里都是汗,但是肌肤相触的那一刻,就是觉得,两个人要比一个人要好些。

    说罢,攥着他的手继续跑。

    这片树林里尽是些高大的灌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确实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两人在里头跑了一阵,觉得那群杀手应该被甩掉了,心不由得安下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裴珣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低呼。

    “怎么了?”

    裴珣略微一怔,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宋翎那一张秀丽的小脸上已经满是冷汗,她松开裴珣的手,无力地顺着灌木缓缓坐下来。

    “你自己走吧,我走不了了。”她艰难地开口,小腿处正夹着一个十几斤重的兽夹。

    裴珣冷汗也浮上了脊背,他蹲下来,一只手攥着她的手安抚她,另一只手试图去探一探那兽夹,但又怕伤了她,思虑再三又把手缩了回来。

    “你走吧。”

    “沿着这个树丛一直往前走,遇到山洞就休息。天光阁杀人无数,不喜欢幽深逼仄的环境,你歇息时藏进山洞里最安全。”

    宋翎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那是一封言辞恳切的认错书,是昨儿她借了方君寒的笔写好的,字字泣血。

    “裴珣啊,我也仁至义尽了,你在旁边也帮我写两句好话,表明你已经感受到我认错的诚意吧。”

    她有气无力地将书信递给他:“随便在手上咬个口子写两句或者摁个手印也行。”

    裴珣只瞥了那书信一眼,随即冷冷道:“我不会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开始低头去研究这兽夹的结构。

    她白色绫裤上有血迹隐隐映出来,这东西拖的时间越长便越伤骨头,裴珣研究了一会儿后起身去找树棍,他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又折了回来。

    “会很疼,你忍一忍。”

    裴珣看似镇定,但额头上却都是汗。

    许是怕伤到她,他把树棍放进兽夹里的动作格外的轻柔,手也略微地发颤。

    宋翎轻声笑笑:“裴大人,别紧张,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喜欢上我这个恶女了。”

    她不合时宜地开着玩笑。

    树棍被他轻柔地放进兽夹里,青年手心里是濡湿了的冷汗,他没理会宋翎,只是兀自握住了树棍的一端。先时动作可以轻柔,但眼下实在是轻不了了,裴珣硬下心肠,用力地往下一压。

    兽夹上端的两侧带着尖刺的铁环顺势弹开,但下一刻又收缩了回去。

    “裴珣,你是不是想要报上次讯棍的仇……”宋翎被这么一折腾,眼眶瞬间疼红了。

    “抱歉。”

    裴珣嗓音沙哑,脸色没比宋翎好看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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