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家女帝: 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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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绮玉,黛玉与太太关系紧张,府里的下人渐渐势利起来,拿钱去厨房买些吃食也常三拖四拖,只顾着收钱不做事,连她平日里出门亦有人拦着不让出去。
    绮玉气急,带着黛玉,紫鹃,云雀并雪雁,王嬷嬷简单收拾行李,又指派一小丫鬟去回贾母,直接离开了。门口还有几个小厮拦着,绮玉一脚一个踹飞,径直去了京郊的田庄上,她先吩咐过郑管事,收拾一个院子出来,自己与黛玉可能会去住,年前郑管事差人来报都打点妥当了。
    贾母听了小丫鬟的信才知绮玉,黛玉准备离开,忙赶过来二人却已走了,见被绮玉打伤的那几个小厮,才知绮玉对宝玉已是手下留情。又听鸳鸯说这些日子下人们对二位姑娘的苛待,贾母气急打了几个欺主的恶奴板子,将那起子生事的撵出去,又差人去请二位姑娘回来。
    既已出了贾府,再没有回去的道理,主仆几人已在田庄上安顿下,虽不及贾府富丽堂皇,可先绮玉百两银子砸下去,院子布置得也算清雅。
    黛玉以姊妹二人的名义给贾母写了封信,言明二人离府的缘由,盖因姊妹二人与宝二哥是表兄妹,年龄渐长也该避嫌,当日宝二哥直闯女儿家闺房实在大为不妥,姐姐虽出手却未伤人,也情有可原。再则宝二哥衔玉而生是有大造化之人,更应该勤勉读书,如今却是空耗时光了。
    贾母知晓宝玉并无大伤,反而是两位姑娘被下人苛待本就心怀愧疚,又见了来信更是老泪纵横,两位姑娘对贾家还是亲近的,对宝玉这个表兄也十分关心。如今虽闹脾气离了贾府,可总是惦记着,故而贾政再提送宝玉去族学,贾母也默许了。
    那宝玉正因林妹妹忽然离开伤心,每日与丫鬟一处厮混,忽听父亲要送他去族学读书,在老太太面前哭诉亦是无用,也只好认命去了。
    恰好东府贾蓉媳妇秦氏弟弟秦钟来问询,想去贾家的族学读书,老太太,太太心想有人陪着宝玉也好,便应允了,不光免了秦钟的束脩嚼用,每月还按贾家族人给他贴补。
    贾宝玉见秦钟生得俊秀,不像男子反而像女儿家,正欲与他亲近,得知同去族学也欣然应下。去了族学后二人同饮同寝,倒是更亲密了。
    绮玉,黛玉搬来田庄上住已有半月时间,又吩咐郑管事买来两匹好马,还专门在牛棚附近搭了个马厩,平日无事两姊妹就骑马踏青去,正值春天,也有许多意趣。
    黛玉幼时身子孱弱,六岁便入贾府,后在绮玉的调理下身子渐好,可唯恐出差错被人耻笑,不得以处处小心。还是在绮玉的宽慰下才能稍随意些,如今在自家庄子上,终是任性自在了。
    郑管事幼女与她二人同龄,便指她过来服侍二位姑娘,离开贾府时只带了紫鹃,云雀并雪雁,王嬷嬷,雪雁虽已长大,人手还是不足,比在贾家时差远了。
    说是服侍,其实就是给黛玉找个玩伴,她往日里也不需那许多人伺候,大多时候只有紫鹃在旁。绮玉就更不讲究了,来这儿许多年她都未习惯一大群人日里夜里跟着服侍。
    紫鹃等人原都是不识字的,是黛玉闲暇时教她们读书认字,绮玉又教给云雀简单的算数,账目等,日后在事业上也能帮上自己,近来张文茂送来的账本都是云雀在看。
    离了贾府住在庄子上,距离铺子更远了,可实际往来却比从前方便。张文茂进贾府要经过许多道门,层层盘问,和太太关系紧张那段时间还被人刻意为难,白晾着半日不理他,也不来报与云雀。
    张文茂虽任掌柜,可也是个半大少年,哪敢在国公府造次,又与贾家人不熟,便是塞钱都不知道塞给谁.何况他素来节俭,又有书礼之家的风骨在,也不会做塞钱这等事。
    且他这掌柜的差事是顶了王善仁,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陪房,邢夫人在府里虽不如太太那么有脸面,可到底是大房太太,绮玉,黛玉又恶了太太,自然有人愿意讨两位太太的好。
    拆白花店开张有大半年光景,因年节生意好,置办田庄,马匹,布置院子的银钱都挣回来了,林如海先给了几万两银票,如今倒多出几百两来。
    绮玉正在院子里种葡萄藤,表面上是郑管事在附近的葡萄庄园高价买来的,实际上却是她亲自培育出的。买之前郑管事还言说葡萄不好养活,那庄园管事不愿卖故意开个高价,两位姑娘已为布置院子花费不少钱银,现在买葡萄藤着实浪费了。
    郑管事与林如海年岁相当,虽是下人,可待两个姑娘尤胜自家子侄,为人也勤勉,管理祭田庄子十余年无一不服。至于贪墨之事,单看他家住所便知没有。
    郑管事育有一子一女,长子唤郑修明,年约弱冠,这名字还是花五百钱请附近书院的秀才老爷取的,盼他在诗书一途有所进益。可郑修明虽有几分小聪明,却是个不爱读书的,招猫逗狗甚是顽劣,长大后倒是懂事许多,跟着父亲打理田庄,绮玉的两匹马就是郑修明挑看的。
    幼女慧姐儿却比哥哥强上许多,虽也性情活泼,亦专注于诗书。郑管事让慧姐儿来服侍二位姑娘,未尝没有跟着学些文章的意味。黛玉乐为人师,在贾府时便常教香菱,来庄子上亦常教慧姐儿。
    绮玉种葡萄藤的功夫,黛玉在屋里教慧姐儿写诗,她种好葡萄藤,又支起秋千架,也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半月里绮玉在院内种了不少瓜果树苗,有葡萄,西瓜,桃子,杏子等,还有些郑修明找来的山间野果。有异能在身,成活不成问题,今年秋便能收获一波。
    前世她在基地也有个小院子,和这个院子大小差不多,蔬果的种类却是多上许多,基本上藤蔓里记录的都有种植。可现在许多水果还没传进来,如草莓,现下是不能种的;也有些与她记录下的相去甚远,若是种上过于惹眼,如圣女果。
    午膳后,郑修明不知从哪儿找来些地笼,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知道林家两位姑娘与寻常姑娘不同,喜欢新鲜玩意儿,便在朋友哪儿借来十多件地龙,想讨主家的好。
    绮玉也很受用,虽在贾府规规矩矩当了几年闺阁小姐,可心底里却更喜欢这般田园生活。黛玉一时好奇,也颇有兴趣,于是绮玉,黛玉,慧姐儿并郑修明,庄上一个老嬷嬷一起去了距庄子不远的河边。
    地笼内需放置饵料吸引鱼虾,一应材料郑修明都备好了,都是屠宰场得来的新鲜脏腑,这些东西极腥,鱼虾却是最爱。
    脏腑等腥物自然不能入两位姑娘的眼,便是慧姐儿也不能的,否则他老子会打断他的腿,绮玉,黛玉,慧姐儿只是在河边看着,郑修明和老嬷嬷忙放饵料放地笼。
    剩下最后一个地笼,绮玉示意郑修明停下,亲自塞了一团水草进去。郑修明心知如此网不到鱼,又不敢惹主家不快,便说了些吉利话。又说河里有不少鱼只吃草,定能网到大鱼,心下琢磨该买些草鱼回来,提前塞进主家的地笼里。
    绮玉看出他在想什么,只说不要多事,明日自然见分晓,天色渐晚,姊妹二人便回去了,慧姐儿和郑修明还与郑管事住一处。
    夜间,郑修明在床上辗转反侧,终还是忍不住,一大早起来去买了几尾草鱼,特意挑大小不一的。到河边拉起绮玉放下的地笼,只觉得手里一沉,接着河面上水花四溅,竟是爆笼了。
    他心下大惊,不敢再动地笼,只按原样放回,将买来的草鱼放入河里,满怀心事地回去了。只等二位姑娘用过早膳,随他们一起来收笼,假装自己从未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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