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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aji.com提供的《［盗墓笔记同人］玉荆棘》 96、格爾木黃金流沙02(第1/2页)
最近这几十年她已经很少会到高原来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现在还是又来一趟，只不过这次目的地不是那座莲花般的小城，而是完全陌生的格尔木。这座民族众多、风俗习惯各异的城市似乎对外来者有着一种奇异又自然的包容态度，诚恳地接纳每一个或路过或停留的旅人。
张朝蘅慢吞吞地在街道上走，路过小摊位时买了一碗酸奶，边走边吃。
表面还铺着一层极薄油脂的奶皮子，得用嘴吸溜着，呲的一声破开，才可以吃到洁白绵软的半凝固乳酪。洒在表面的粗粒白砂糖缓解了那种天然发酵带来的酸味，明明是一种极其简单的处理方法，却让人得以品尝那清爽酸甜的滋味。
旁边的摊子还有串起来卖的羊肉串，鲜嫩的羊肉在炭火里滋滋作响，撒着孜然辣椒混合的粉，香飘十里都不过分。但是羊肉串吃起来太容易弄脏手和衣服，她只买了最方便食用的酸奶。
价格便宜的小吃食分量很足，等她吸溜完一小碗酸奶的时候，已经到了街道的另一头，已经能看得到附近三层楼的轮廓。她绕过去，瞧见一栋被外墙保护着的还算崭新的三层楼房。
张朝蘅停下脚步，选择站在一个能挡住诸多视线的地方。
这附近的人很多，来来往往，身份和心思似乎都隐藏在风尘仆仆的模样之下。这片区域的军人不少，有纪律严明的军队驻扎的地方往往治安都还不错，但是这里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明明没有人看她，但是她依旧感觉到一种从阴暗处生出的审视意味浓重的注视，像是要把她从外及里都剥开，贪婪而又残忍地攫取能够利用的价值。
这样的目光令她非常不舒服，吴三省给她的地址果然有点意思。
走还是不走？张朝蘅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只空空的小碗，抿了抿唇决定不再继续朝着那栋楼靠近。她像来逛街的普通女孩一样，又跑到摊位前买了一大袋当地特色的零嘴儿，装作无意走远了一些。
离开那片区域后，那种阴冷粘腻的目光也就顺势从她身上移开。
果然是有特殊的触发条件。
根据她收集的资料，这座疗养院是专门用来接待大人物的地方，尽管这几年已经没有多少领导过来疗养。应对突发情况，安保严格是合理的，但是这样的范围性监视或者说搜查，很显然不太对劲。
而且……
张朝蘅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楼。
暮色四合，三层小楼的窗户关得严实，里面的窗帘在夕阳余光里呈现出略带几分压抑的深色，仿佛隔绝了一切，隐藏着让人失去探索欲望的秘密。
这栋楼给她一种邪性的感觉。
她摸了摸下巴，走回招待所准备第二天过来报道入职。
在这之前张朝蘅还有几分疑惑，不解为何吴三省要安排一个高级护理人员的身份给她。现在实地考察完倒是明白了，不这样的话她想要混进去基本就是难于登天，在这样严密监控的地方，就算是张家人也得借助外援。
改变标志性的外貌特征，顶着虚假的名字身份过去工作不算困难，她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过战火，大致的医学知识也能说个七八分。困难的是能不能在严格监视下偷偷摸摸搜集信息。这样的身份能最大限度掩护她，却也在收集信息的过程中形成种种阻碍。
然而权衡再三，利用护工身份混进去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对于长时间居于高位、身边不断有人服侍的人来说，偶然间要屈于下位是很不习惯的。这是一种在固定环境中养成的固定习惯和倾向性，对大多数人来说在短时间内很难更改。
张朝蘅也是如此，她在招待所里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暗示，第二天中午了才拖着行李原路过去。
守在门口的警卫看了一眼报道书就放行了，张朝蘅拖着装着被褥和基本生活用品的尼龙袋，走了一段路才真正进入高墙内部的疗养院。
一踏入划定好的范围，那种直白到近乎解剖的注视又出现了，依旧是隐藏在暗处，粘腻湿冷的像是一条毒蛇。她摸了摸鼻子，装作什么都不曾察觉的模样找到登记处，敲敲门走进去。
这个时代的边远地区硬件设施不会像中心城市的那么好，但是也不会特别差，至少她一进门就能看到粉刷好的白墙，以及墙上挂着的各种奖章和报纸记录。
她把捏出细小褶皱的“通行证”放在办公桌上，铺平。
“哦，你叫夏静静……对吧？”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女性推了推快要滑下鼻梁的眼镜，把需要填写的表格推给她，“填一下你的信息，过会儿有人带你去宿舍放东西。”
“好，谢谢主任。”张朝蘅点头，接过钢笔刷刷刷把记下来的信息都填了。
她写到最后一笔时顿了顿，把自己长久以来的写字习惯硬是压了下去。
那张表格上的字娟秀规整，和她之前的笔迹完全是两个风格，只有最后一个字看起来有几分张扬，被墨水晕了半边。
“嗯，写得还不错。不用叫我主任，我年纪比你大一轮，叫我文姐也行。”主任说道。
“嗯，文姐。”张朝蘅笑着点头。
模样清秀，神情温柔，梳着麻花辫的姑娘，理论上最不容易被人排斥和怀疑。再加上她现在表现出的温顺和稚嫩，眼前这个之前还一脸怀疑戒备的女人也不禁缓了神色，看她的目光变得有几分慈爱。
人总是会被具有迷惑性的外表所影响。
她记得某本经常被翻拍的里提过，借一个美貌女人之口，道出一句影响之深广的名句：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这话倒也是真的，不过不是女人会骗人，只是长相美丽的人无论性别，说起谎话来都更容易使人信服罢了。
张朝蘅在心里叹息，面上不显，依旧维持着那样的天真烂漫。
有人从她身后的走廊经过，但是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从门口进来走到文姐的办公桌前。应该是老员工了，年纪不小身形微微发福，脚步声较为沉重。
不需要回头，仅仅靠着脚步声便能得知来人的大致信息。
她什么都没说，安静地站着。
文姐跟进来的人打了个招呼，又看向一旁自觉当背景板的张朝蘅，目光更加满意了。
“这位是后勤的黄大姐，你跟着她去宿舍，今天不用干活儿，先熟悉一下这边。”
张朝蘅应了一声，提着沉重的袋子慢慢挪出办公室。她没让年纪更大的黄大姐提东西，文主任看着她几乎被行李挡住的背影，眼里的笑意又真实了几分。
但是这种真实里面又包含着一种隐藏得不是很好的轻视，就好像是在嘲讽一个人对某件事一无所知。
张朝蘅偶然间回头，撞进她的目光里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异样。
下一秒她回过头去继续和黄大姐唠嗑，似乎什么都没发现，神态自然。
疗养院的布置很简单。庭院里有棵树，树下有石头做的桌椅以纳凉喝茶，其他的便是最普通不过的配置，青砖路铺开朝着四面八方延申。她扫了一眼便跟着黄大姐去了职工宿舍。
黄大姐不是个寡言的人，像是平日里憋坏了，遇到个新人就开始絮絮叨叨。
张朝蘅点头应和，把无知表演了个十成十。一路说说停停，然而她能得到的消息也无外乎两种：疗养院的具体设施和工作的具体内容。
零碎的信息作用不大，她一边点头配合着说几句，一边开始在心里给这些消息按照有用程度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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