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玉荆棘: 76、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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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声掩盖了一切。
    雨幕模糊了一切。
    可那一声嘶哑的“二月红前来求药”却依旧穿透了所有阻碍,跃入屋里人的耳朵里。
    门大开着,湿漉漉的水汽随着风灌进来,黏糊糊的。张朝蘅捏着茶杯看向外面,目光落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茶杯里的茶水早就凉了,她抿了一口,舌尖感觉到些许的苦涩。
    她看向一旁的张启山。男人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英气俊朗,此时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只有眼眸深处还能流露出几分挣扎。他拧着两道长眉,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上带着的白玉扳指,仿佛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
    尹新月捂住了儿子的耳朵,漂亮的一张脸写满不忍和悲伤。
    本该早早休息的老太太也坐在那,重重地叹息。
    不远处,雨幕中一片黑暗的地方忽然一盏一盏灯亮起来,整座府邸的人都仿佛知道了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何等残酷的抉择,以无声的陪伴向这座宅子的主人表达心意。张日山进进出出,虽打着伞却也半边身子湿透,额前的碎发打绺儿,水珠从脸上滑落。
    这是一道坎,跨过去也简单,代价却是丫头的命。
    张启山抓着头发,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他低头又抬头,最后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军靴特制的鞋底哐唧哐唧的响。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做决定,没有人意识到这将会是一种多么沉重的精神负担,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难。
    门口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门内是自己一大家子亲眷,是一支抗日队伍的希望。
    张家,暂时还不能倒。
    无论做出何种选择,损失都不可避免。
    他也只是个平常人。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门外带着恳求的喊声第三次响起时,张启山忽然转了个身,对着门口喊道:“副官!”
    他话音未落,张日山便走了过来,带起一阵水花。
    “告诉二月红,药不能给。另外,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给他开门。”张启山说完这句话便坐回了沙发上,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他低垂着头,放在膝盖上的手表面青筋暴起。
    张日山抿抿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转头又钻进漆黑的雨幕中。
    “在他接下来的后半辈子里,没有丫头的二月红会恨你,”张朝蘅走到他面前弯腰摸了摸他的头,像多年前那般,“你若是不想这么做,大可让我来。”
    “可我必须这么做。她不死,千千万万的百姓就会遭难。死一个和死千万个,我选择前者。”张启山说道。
    “而且,日本人明显是针对我设的局,交给你做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到最后也能把脏水泼到张家身上。”
    张启山捏了捏额角,叹息着说:“要怪便怪吧,怪也好恨也罢,我一个人来扛。”
    “娘,新月,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情了。”
    他说完这句便再也不出声。
    门外雨势不减,积水已经漫到了门槛边缘。尹新月搀扶着老太太,带着儿子慢慢地走出门去,消失在蜿蜒曲折的长廊里。屋里只剩下两个张家人,彼此都不说话,只有漫长而僵硬的沉默蔓延。
    直到,张日山折返,带着一句话。
    “佛爷,二爷……跪在门外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一个向来处于优势地位的男人跪下是什么概念?那是真的走投无路,到了最绝望的时候。那也是他为了挽救最重要的人的生命而做出的最后的恳求。用支离破碎的尊严,换得爱妻救命的药材。
    张启山这次终于有所反应,他抬起头来看着面不改色的张朝蘅,脸上的神情变幻几次,最后化为动容与痛苦。他抓着那层短短的头发,声音里饱含挣扎:“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就是命。
    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大部分都命运坎坷。张朝蘅淡淡地看向门外,并不打算将这话告诉他。
    从进入张家到现在,她活了也得有一百四十多年了,见过的离别太多太多。重要的人也好,认识的人也罢,不管是张家人还是普通人,都有离开她的时候。死亡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针麻醉剂,将她原本激烈鲜明的情感逐渐打磨成麻木。
    然而门外二月红又给了她重重一击,将那层麻木的外壳敲碎。
    普通人的情感要远远比张家人更热烈浓厚,保持的时间也更长。她无法理解二月红为何会这么执着,但她知道围观了这一切的自己是期待的,羡慕的。她和张起灵或许在未来会擦出爱情的火花,但现在没有。
    所以。
    她想替二月红做点什么,在这次长沙张家危机过去之后。
    现在,现在只能等待着,听着他在门外一声一声地高喊。那老天爷赏口饭吃的好嗓子,就这么在单调重复的喊声里逐渐沙哑,像是杜鹃啼血。
    张启山面临的精神压力愈发的大,他在屋里来来回回走来走去,明明都到门口了,却再也不肯向前一步,就好像故意把自己圈禁在这间屋子里。
    “我去看一眼。”张朝蘅拿起门口放着的伞。
    老是看他在屋里晃悠,眼晕。
    门口地势低洼,雨水都顺着坡度往外流,远远看过去二月红像是跪在一条小河里,雨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他依旧抬头看着大门,柔软的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无数水珠从他睫毛上颤落,像是泪水。
    不应该是这样的,在戏台子上光鲜亮丽的二爷,和眼前这个为爱苦求的男人,本不应该是同一个人。可那张脸,那张熟悉的脸却提醒着她,这就是二月红。
    前来求药的二月红,也只是个深爱妻子的普通男人。
    张朝蘅站在阁楼的台子上看向楼下,盯着暴雨中跪在那儿的男人,一言不发。她不能出去,这个时候任何人都在紧紧盯着这座宅子,稍有不慎就会引来大祸。她也只能看着二月红跪在雨里。
    这个对她有恩的男人,无论处境多糟糕都没用那份恩情挟持她。
    “造孽啊这。”
    暴雨下了两天,二月红也跪在门口两天。他刚开始还能一嗓子一嗓子地喊求药,后来就明显体力不支,身影在雨幕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到在积水里。脸色惨白的男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地跪着,膝盖早已失去了知觉。
    张朝蘅两个晚上都没休息,就站在那看着。
    到了第三天,雨还没停,楼下却多了一辆车子。她拉开半遮掩着的窗帘,目光落在雨幕中相互依偎的两个人身上。本该等待救命药的丫头踉跄着扑在二月红身边,靠着他跪在雨幕里。她似乎在央求二月红跟她回去,可男人固执地拒绝了。
    似乎知道有人在看,丫头抬起头看看向这边,眼神带着一股子赴死的从容。
    她本来时间就不算多了,虽然平日不怎么关注外面的事情,但是她也明白,自己这一道劫数是过不去的。她活下来,会有更多的人死去,连她最爱的二爷都会死。所以,所以,她能理解张大佛爷的选择,也甘愿赴死,只为保二月红平安。
    夫妻二人双双跪在雨中,心中所求截然相反,却又殊途同归。
    张家关了三日的大门,在丫头死去的那一刻终于再次打开。
    这次出来的人不止张启山一个,他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张家一大家子,还有消失多年的张朝蘅。所有人都穿着深色近乎黑色的衣裳,似乎在为丫头送行。
    二月红缓缓抬头,被雨水刺痛的眼睛模模糊糊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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