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长孙皇后:你是我的皇后: 95、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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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三年底,据户部统计:中国人自塞外归来者,以及四夷前后降附者,男子一百二十余万人。由于远方诸国来朝贡者人数众多,服装诡异,在中书侍郎颜师古的建议下,李世民还命人画《王会图》以示后世……
    刚过完年,战场上就传来了好消息,李靖帅骁骑三千自马邑进屯恶阳岭,夜袭定襄,并大破之。突厥颉利可汗自然万分想不到,感到十分震惊,“大唐若不倾国而来,李靖怎敢孤军至此!”竟着急忙慌逃走了!
    李靖派间谍离间颉利的心腹,颉利的亲信康苏秘密带着前隋萧后及炀帝之孙杨政道前来投降,李靖随后派人将萧后等人护送到长安……
    两仪殿。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设宴迎接萧后等人……
    被大唐礼迎回来,并安排在兴道里居住,萧后本已别无所求。再次踏入皇宫,着实不情愿,但是要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到了这个年龄,本该心如止水,但是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萧后还是不能平静,因为所有的熟悉涌上心头便是伤悲!
    这里没有太大的变化,却少了些奢华,多了些典雅,少了些喧嚣,多了些庄重——不,这里的变化太大了,面前坐着的是大唐的皇帝和皇后——壁人一样的皇帝和皇后——就像当初的杨广和自己?突然之间,恍若隔世!唐国公家的二公子,长孙将军家的小女儿,模模糊糊之间,机灵的男孩,可人的女孩……谁又能想到自己的命运会被他们改变呢?
    面前年过六旬神态淡然的老人,就是当初自己偶尔得见的雍容华贵的大隋皇后!面对这样一个老人,李世民内心十分地感慨,正如昭儿所言,实在不能苛责什么……
    那眼睛是阅过千山万水的云淡风轻,那表情是历经世态炎凉的喜怒不惊——面前的萧后出乎昭儿的意料,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她的传奇不需在问,因为眉宇之间皆是故事,可是看破一切的嘴角似乎不会再透露和诉说什么……
    把盏寒暄,言语谨慎,无论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怎样显示大度、怎样体贴地不想让她尴尬,这样的宴会对于萧后一行,都不会是十分欢愉的,所以早早结束了!在长孙皇后的坚持下,年轻的皇帝和皇后还特地将他们送至宫门……
    回去的路上,萧后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年轻的大唐皇后——
    听说这个女人亲临玄武门、听说李世民后宫风平浪静鲜有争斗、听说这个女人颇有贤名……该是独孤皇后那样的烈女子吧?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柔丽静淑之人!或许那份独特的从容与自信又在暗示着她的外柔内刚?
    也听说她和李世民青梅竹马感情笃深,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之间能够感觉到,但是让萧后印象最深的还是出宫门之前,李世民似乎有些不情愿,长孙皇后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他便欣然答应……
    这样亲密的默契在杨广当上皇帝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曾经琴书相和的日子都是假象吗?或许根本就是假象!
    杨广的伪善她不是不知——身为晋王时,为讨好母亲孤独皇后,不仅节俭成性,就连偶尔母后驾临,都是赶快藏起有姿色的奴婢、换上丑陋之人,与自己的恩爱也有在父母面前作秀的成份!成为太子后,便本性毕露:父皇杨坚病危之时,他却借一同侍奉的宣华夫人更衣之际欲欺辱之;而父皇尸骨未寒,他便将父皇宠爱的宣华、容华二位夫人据为己有;乐平公主将常提起的柳氏美女献给自己的儿子齐王暕,他还为此大为不悦;他的后妃嫔御,没人理睬、也没人在乎周礼古制所言的妇职与德行,打扮得华丽漂亮、陪从宴游哄他开心就是唯一的职责……
    纵然身边美女如云,聪明婉顺如她,杨广还是十分宠敬的。但对于杨广,她是一向有些怕的,她试过劝说,无济于事,换来只不是丈夫的暴怒和自己的独守空房而已,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所以就选择一味地纵容,一味地顺从,《述志赋》是因不敢言而自寄,又何尝不是自我开脱和安慰?
    在他面前,她似乎从来没有平等过——虽然贵为梁明帝之女,但是由于出生在二月,在江南便被认为不吉利,所以一直由舅父收养,舅父舅母去世后,又被转养到舅氏张轲家;但由于张家十分贫穷,她从小要跟着在田里劳作。隋文帝为杨广在梁国选妃时,发现没有公主与晋王八字相合,明帝才突然想到还有一个寄养在外的女儿,才将其召回,使者占卦居然说她才是真命天女……这样的她又怎会违意于一个带给自己荣华富贵的晋王和皇帝?
    在从父、从夫、从子的年代,平等对于普通夫妇都是很奢侈的事,更何况是处于权力之颠的皇帝!但是刚才那似乎寻常夫妻才有的举动,还有那丈夫眼中的宠溺,着实让人羡慕……
    皇后?我曾经也是啊!
    立政殿。
    刚要进门的世民,看到侍女端着昭儿一直吃的药膳走出来,便皱着眉头问道,“皇后怎么了,连药膳都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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