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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千枝雪[双重生]》 千枝雪46(解围)(第1/2页)
阮扶雪让念秋俯身下来, 在她耳边问:“带了替换的裙子没有?”
念秋点头:“带了的。但是,在马车上。”
阮扶雪淡定地说:“我来癸水了,你先去拿裙子过来,不一定用得上, 一会儿我就跟卢二小姐告辞。”
念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才红了脸,她幼时吃不饱饭, 身子养得不好, 虽是与小姐差不多的年纪, 但还没有来癸水。
但晓得她是晓得的, 跟她住一个屋子的惠心姐姐就会来癸水, 她头一次见到被褥上有血还被吓坏了,以为惠心姐姐生病了,后来才知, 这是女人长大都会有的。
小姐是第一次来癸水, 还是在外面突然发现, 竟然能如此淡定从容, 也让念秋对小姐更添几分敬畏之情。
毕竟,这种事在她这个年纪看来还是羞于启齿的, 她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念秋说:“好,好, 我现在就去拿裙子。”
阮扶雪知道肯定已经漏出去, 假如她现在站起来,别人怕是能看见一片血渍。在如此风雅的赏花吟诗会上,未免也太难堪了。
不过, 她经历过的难堪事儿多了,苦中作乐地想, 总不会比给前夫上坟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更可怕的了。凡事先想好最糟糕的,那么,遇上稍好点的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阮扶雪坐着一动不动,无比安静,旁人不管说什么,她都不发表意见了,唯恐注意力被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这时。
身旁轻轻响起一个软软的声音:“雪姐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阮扶雪转头,循声望过去,对上一双极漂亮的眸子,像是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美人就是这样,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个小美人是冯家最小的庶女冯溯心,她比阮扶雪年纪小,一张鹅蛋小脸,双环髻梳得很乖巧,一身绿裙子也整洁干净,只是显得小家子气,与她的嫡姐相比,一点也瞧不出是冯家小姐。
也确实,卢家早先把这个妾室生的女儿一直养在乡下庄子,十岁了才接回来,听闻她的生母是个从良的妓子,听闻她在乡下还要下地干活。
阮扶雪还记得前几年刚见到她时,她还像是颗干瘪的小黑豆子,这两年稍作小姐样地养了养,褪去了泥壳子,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阮扶雪对冯家小妹说不清道不明地抱有几分同情之心,非要说的话,是像在她身上看到了寄人篱下孤苦无依的自己。
明明旁边有丫头,冯小妹还总抢着端茶倒水的活儿做。
有一回,还遭了旁人的戏谑,她红着脸,绞着手指,说:“别的、别的我都不会嘛。”
以前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写不来,连带着冯家被人说刻薄,后来再去,冯小妹说自己学会写几个字了。
每年阮扶雪生日,都会收到她做的绣品,绣得很是用心。
更让阮扶雪想起曾经的自己。
这两年,阮扶雪忙于学文识字、打理庶务,她都开始盘算着开自己的铺子了,闲了也是练琴、画画,早就不拿绣花针了,左右家中长辈也不要求她,她至多偶尔做双袜子、做块手帕交差,更别说像上辈子一样换着花样给祁竹打络子、做香囊,甚至花上一整年时间绣观音送子像,她都懒得给自己做。
现在想想,以前的她不就是那样?困在一个小院子里,把自己给困住了,只会埋头绣花。
加上冯小妹长得委实是美,所以,她对冯小妹很是亲切,起码,不会像其他姑娘一样避而远之,但也没有过分亲热,只是一视同仁罢了。
“雪姐姐,我看你坐了好一会儿都没怎么动,也不说话,是身子不舒服吗?”她又问,许是怕被阮扶雪添麻烦,还压低声音,不让别人听见。
阮扶雪望着她关切的目光,轻声说:“是有些不舒服的。”
冯小妹欲言又止,憋红了脸,腼腆地说:“可要去我的院子里休息一下?”
过得战战兢兢的孩子才要如履薄冰、察言观色地讨生活,阮扶雪知道该拒绝她,但心里又想答应她,仿佛答应了,就成全了上辈子那个总是被否定的自己,况且,她现在连起身都不可以,一时间没有答话。
冯茹心却注意到了她们俩,笑问:“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可分我听听?”
冯小妹说:“没,没,只是我闲着没事,跟雪姐姐搭两句话。”
也没有把阮扶雪身体不舒服的事情说出来。
阮扶雪看她一眼,承了这份善意,道:“没什么,是小妹邀请我去她的院子坐坐,今天可能来不及了,我想改日再去。”
闻言,正站在桌边写字的卢婉回望过来。
冯小妹没想到阮扶雪直接答应了自己,眼眸亮了一下,却飞快地垂下眼睫。
冯茹心重重放下笔,轻哼一声:“你这人,香的不要,专挑臭的。”
阮扶雪叹口气:“你不是马上要去京城了?改日我送你些好东西。”
说到要去京城,冯茹心这才脸色缓和起来,又觉得自己高贵了,她要凤凰飞出草窝,跟这些乡下丫头不一样了。这个恭维对她屡试不爽,“谁稀罕你的东西,你能买得起的,我也买得起。”
但阮扶雪看她上扬的嘴角,就知道她没有在生气了。
小姑娘的脸,四月的天,变得真快,一会儿一出。
阮扶雪说:“那不送你了。”
冯茹心又说:“那还是得送的。”
大家便围着冯茹心说起她要去京城的事,冯茹心绘声绘色地描述起她进京时,宫里做太妃的祖姑奶奶回家省亲的情形,那花团锦簇、荣华富贵,直叫人欣羡不已。
有人恭维她:“到时冯姐姐进宫选秀,凭你的人才,必也能做个太子妃什么的。”
阮扶雪心想,这个她隐约记得,太子妃姓柴,柴太傅的女儿,可不姓冯。冯茹心若是为了这个此趟进京,多半是不成的。
冯茹心脸微微红:“可别乱说,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把嫁人挂在嘴上呢?”
坐姿一直不变,腿麻,阮扶雪略挪动分毫,却感觉漏得更厉害了。
她想:念秋怎么还不回来呢?到时拿裙子挡一挡,也不算太失礼吧?
没想到冯茹心这时又把话头抛回阮扶雪身上,说:“你一直坐在那不无聊啊?过来写首诗吗?婉姐儿都写了。你总不会告诉我,你没有想好写什么把?阮大才女。”
阮扶雪自然已经想好了一首歪诗,可她现在没办法站起来走过去啊。
想了想,阮扶雪说:“唉,我身子乏,总觉得难受,才坐在这里不动的。”
冯茹心重重搁下笔,没好气地说:“雪姐儿,你今天怎么尽扫我兴呢?”
场面一时间好不尴尬。
作为淮安城中闺秀圈子两位身份最贵重的小姐,她俩要是吵起来,别人可没有能劝架的。气氛一时凝住,众人纷纷噤声。
还是卢婉先开口,她笑笑说:“我作证,雪姐儿出门时就有些不舒服,只是想着不能与你爽约,才特意来了。不如我来帮她写,怎样?她要写什么诗,我是先听过的。”
冯茹心并不下台阶:“说好了是每个人亲手写诗,换别人来算什么?还不如直接和我说不写。”
这可好。更僵了。
阮扶雪正欲开口解释,却听见一个男声不远不近地传来:“舍妹方才让丫鬟回来拿药,我才知道她突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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