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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沉迷》 10、第十章(第1/1页)
“侯爷今日着人来问了三四次。”荷浓伺候姒罗漱了口,转身招呼香浓来把东西撤下,“看着对县主很是上心呢。”
荷浓自然是替她开心的,主子在侯府里受人重视,那是多大的面子。
姒罗听完她的话却一滞,她休息时盖着一叠厚被子,如今坐着,交领里蓬蓬升起的热气,熏得她小脸好歹有了些许红意。
“不必伺候了”,姒罗侧身躺下,“你下去吧。”
荷浓见她躺下,仍不放心的给她掖好被角,应了声“哎”退到次间悄悄安置了。
她耳中听到声音渐渐去了,那泪才串珠一样的向枕心落去。她又按捺情绪,不敢叫外人听到,哭得艰难。
若是能离开这侯府多好,天高任鸟飞,她也不会再回温家去了。盘个小小的店面儿,卖卖字画儿,不会再享受大富大贵,可也不至于饿肚子,如此也算不辜负这重来世上一遭。
年关将至,因孝淳仁皇后新丧,各府不会大肆操办年节。
姒罗身子好了以后,显国公夫人带着濡贞来平侯府串门子。
停雪数日,檐下冰晶累累落落,小厮们举着竹竿挑树枝子上的落雪,簌簌便又落下一层,围成个巧妙的圆圈。婆子们急着冻好年节里要用的鸡鸭鱼肉,并备下来年各屋要用的冰块。果蔬是新鲜采买的,府里人多,不几天要消耗好一些储备,搬货的小厮毛手毛脚碰到碗盏,叫婆子掐着腰好一顿数落。
荷浓将屋外头都打点好,进门给炉中又添了些炭火,这才坐下来,将匣子堆到姒罗眼前,“您瞧,是梅销骨香。”
姒罗两指捻着书页,食指便在书角轻刮了下,“哪儿来得?”
荷浓起身用帕子将匣子包好搁进柜中,“妙喻说是老夫人专门替您选的。”
二人正说着话,濡贞探头探脑的自外面进来。
“县主姐姐,我能进来么?”
姒罗包着毯子在榻上窝着看书,听见人说话便探头去看。
“濡贞?”
沈濡贞欢快的应了一声,“我听娘说你受了寒,来瞧你呢。”
姒罗有些惊喜,从榻上下来去够地上的软鞋,“快请进来。”
濡贞怀里捧着从梅园里摘的梅花,有些羞怯的在厅里踌躇,“我才折得,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花儿冬天里能添些人气。”
姒罗迎上来,叫香浓去取墙边博古架上的梅瓶,又叫荷浓拿了剪刀来修剪多余枝桠,姒罗心情转好,给濡贞看她的手艺,“你瞧,真好看。”
她笑起来极美,濡贞被蛊惑了似的,只管盯着她瞧,“县主姐姐平日里不出门么,你白的同这白瓷梅瓶一个颜色了。”
姒罗歪头看她,“叫我姒罗就好了。”
濡贞点头说好,改称“姒罗姐姐了”。
荷浓上了热茶,“我们姑娘天生就白。从前在温家,几个姊妹们一起到南市挑脂粉,那店家娘子说我们姑娘白得像是珍珠粉捏的。”
濡贞摘了自己耳下的一粒珍珠,凑到姒罗颊上比较,“唔,是的呢。”
姒罗羞赧地摇头,露出藏在唇边的两只梨涡,“可我身体一直不好,许是身子弱,才显得白。”
濡贞看她方才手里还拿着书,便问她都看些什么书。
姒罗便将《在林文选》递给她,“在旧书摊上淘换来的,你看这篇《问学》,字里行间倒有齐之冕的几分神韵。”
两人凑在一处,姒罗给她一一指出来是哪几句。
濡贞也很喜欢,反复品了几次,拿书贴在胸口,“姒罗姐姐这里有好东西,不枉我赠你梅花。”
她又将书合起来,“这文集只这一本么?”
姒罗说不,“这集子不甚出名,下册我寻了好久,却没什么收获。”
濡贞颇可惜的点头,又看到她案头放着才写好的字儿,便捧在手里仔细看,“我瞧姒罗姐姐大概极爱齐之冕,字啊文啊都同他有关。”
显国公惯爱收集些个字画,濡贞虽然不沉迷,但耳濡目染,对个中大家作品也算略知皮毛。
“‘鬓青犹未改,霜雪又十年’,这句又有什么典故?”
姒罗不过是感叹前世今生的奇缘,本也没什么出处,便将那字儿收拾到一边,“随意写来的,并没有什么的。”
濡贞没有追根究底的毛病,想起姒罗方才说《在林文选》寻不到下册,便提议道,“我哥哥常在外走动,认识的人多,我叫他替咱们问问,许就能找到这文选的下篇了。”
“那再好不过了。”
濡贞本有志得意满的神采,又狡黠地贴过来,“我昨日进宫去见了大姐姐。”
姒罗反应了下,濡贞见得应该是皇后娘娘。
“可巧,我见着了才晋封不久的泰嫔娘娘。”濡贞怕她听了不高兴,特意觑觑姒罗神色,见她脸上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便大胆接着说了,“你明年就要嫁给泰嫔娘娘的哥哥了,我帮你去看看赫林人是不是真的长得野兽样儿的凶猛。”
姒罗“扑哧”一乐。
“那如何呢,是野兽的样儿么?”
濡贞急忙说没有,“只是皮肤黑些,个子高些,但五官立体,比咱们夏人还耐看些。”
想想又觉得说得也不对,“没有姒罗姐姐好看。嗯,其实我认得的人里面,都没有你好看,连各宫小主都算上。姒罗姐姐,你难过么,要离开亲人故土,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去。我家里有幅画儿,说得是和亲的公主难舍家园,边哭边走,那泪在山下汇到一处,后来就叫公主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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