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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芳心难掳》 第二章 不堪受制(第1/3页)
那一头的温府,温母瞧见这一幕,心里一突。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良儿,他们是,西戎人?”
温良沉默了一会,还是抵不住温母的询问,沉默着点头。
温母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他们送来这个做什么?”
她步子有些急,三两步上前打开红木箱,却被里面的珍宝闪了眼:“这,这——”
温母抬头,不可置信:“这是婚嫁的规格?!”
温良早就知道瞒不住她,却也没想到这消息会这般快的便被她知晓。
他脑袋有些疼,手抵住额头:“倒也学了中原的礼节,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幸。”
温良说完这话,眸子一暗,吐出一口浊气来,终究是不再说这种话了。
“你这话……是,是何意?”温母双目瞪圆,写满了迷茫。
“娘,这是陛下的意思。”他本想笑笑,却只能扯出一个哀默的弧度来:“儿子也该为温家做些事了。”
温母虽软弱,可毕竟做了世家主母这些年,一下就明白了什么。
她张了嘴嗫嚅了几下:“陛下,陛下是...”
温良深吸了一口气,斑驳日光倒影在他侧脸上,他眉眼噙怅,淡淡说道:“良儿不久后,便再不能恭侍双亲了。”
温良话说至此,便不再多言了,如今的话,已经能够让温母在心里有数了。
“什么?!”
温母听完温良的话,顿时唇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像是失了依靠的菟丝花一般,似要直至坠入淤泥里去。
温家有从龙之功,百年世家,更是数代皇后的母家。
温良可是温家这小一辈里年纪最浅的。
西戎落魄荒芜,野蛮低俗,便是普通中原人去了都受不了。
陛下,他怎么能!怎么能要自己锦衣玉食的儿子作践身骨,沦落成帷幔下的取悦之物!
可怨怼又如何,圣旨已下,抗旨便是满门末路。
温母的气血像是被抽空,再无力思考。
*
方才一下将这件事与母亲说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究竟缓不缓的过来。
想起这些,温良还是有些心悸的。
温良将伺候的人尽数遣走了,只留下自己一人,在曲折的长廊便倚着,寂静深夜里,露水缓缓滴落,砸出声响。
他手里捏着一个信封,里面夹着一枝桃花。
桃花比情谊。
这是西戎王差人送来的,可就算是温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被加封的和亲郡王身份,只是一个摆设吗?对两国关系没有丝毫的进展,自己这种身份,便是连质子都担不上。
若是以前的温家,以这般礼节迎亲还好说,可是如今的温家却是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的。
他这么做,究竟有何意义?
况且,京城中约莫还没传开这个消息。
那西戎王究竟是怎么知道他被册为和亲郡王了呢?又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中原婚嫁习俗摸透,再大张旗鼓地将这些东西送来温府。
温良不愿再想这事,揉了揉眉心,他眸子轻垂,淡若春水,可里面却满是惆怅。
怎么办。
难道他真的要什么都不做,就这般安安分分嫁去西戎吗?
那母亲该怎么办,尚在牢狱之中的父亲和小叔呢,还有生死未卜的兄长。
温良感觉自己肩上仿佛压着一个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大山。
不费丝毫的力气,便能将他贬入尘埃中,将他所有的傲骨一下压垮。
先前是温家的富贵将他迷住了眼,如今,受了温家这么些年的好,却做不出一丝能为温家有利的事。
温良越想,指尖便越抠的紧,生生要把自己手心上的肉刮下一节来。
忽然,他背上一重。
温良转过头来,发现是温母替她披了一件外裳。
温母眼睛有些肿,周边还红红的,一看就是来之前又躲着哭过了。
她拍着温良的后背,声音微颤,却万分轻柔:“良儿,娘对不起你...”
她轻轻唤着温良的名字,温柔而缱绻,落在料峭春夜里,叫人有些心碎。
温良心里有些发苦,他握紧温母的手,有些凉,便将她给自己披上的外裳再给她披了回去。
“娘,儿子不冷。”
他还不及冠礼,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介于幼稚和成熟之间仿徨的年纪,可一夜间却有了长大的思量。
温母絮絮叨叨了许久,最后才满是压抑地说出:“陛下,他怎么能如此啊!”
当初温家,可是举全家之力一道把他送上太子之位的。
如今却...
温良阖起眼睛,像幼时一般,靠在自己娘亲的怀里:“娘...”
他不想离家,不想去和亲,不想嫁给那个外人皆说粗莽无比的西戎王,更不想成为胯下玩物遭此屈辱。
只是,他无法选择。
温良想起今日早晨,他心中所敬仰之人,那个相貌隽永的新帝,高坐明堂之上。
他向温良承诺:“温良,若你和亲,朕保温大人不死。”
温良不解,愤恨,满腔怒火无处可泄,却又无可奈何。
他记得自己抬起头来,对上那一双狭长的凤眼。
“那陛下定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新帝垂眸,神情淡漠:“这是自然。”
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温良缓过神来,看向眉头攒紧的母亲。
他笑了笑,反过来安慰她:“娘,您说过,良儿是有福分的。”
这话是当初一个云游四海的落魄和尚说的。
温家善接济穷人,当和尚化完缘后,看向前来巡视的年幼温良,点着他额头说了一句。
“此子之后必有造化。”
温良只当这是句戏言,可温家上上下下,却当真了。
温母抬起头来,看向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儿子。
温良年纪不大,涉世未深,可这些日子来,便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他肌肤细腻的小脸上,眼下乌青隐隐若现。
温母有些心疼:“良儿,可以和陛下说,咱们什么都不要了吗?”她握紧温良的手:“温家百年家业咱们不要了,等你父亲小叔出狱,咱们就去寻你兄长,天涯海角,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块便好了。”
温母颤巍巍抬起头来,像是在期许:“可以吗?”
温良喉咙发涩,他何尝不想这样。可他是温家目前唯一尚存的可能,受了温家二十年的恩惠。
如今,也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他拍了拍温母有些发凉的手背:“娘,良儿自会有造化的。”
温母听见温良的话,也知晓了他的决定。
她哑着声:“良儿,定要平安。”
这话一出,温良藏了许久的情绪忍不住地支离瓦解,他心搅成一团,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宽慰自己母亲了。
等过了很久,他才闷着声说:“娘,儿子定会再回来见您的。”
一定。
*
新帝圣旨,晋封温良为郡王,和亲西戎的消息一下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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