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有贪欢: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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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邺撇嘴不理她,看看天『色』,朝林城一揖:“叔,天晚了,我日再来。”

    林城含,还了一礼:“陛下慢走。”

    苏邺转身离开间禁不住瞪了林漪一眼,林漪被他瞪得一缩,等他走到院门,她踌躇着,终是鼓足勇气追过去:“陛下!”

    苏邺刚迈出院门,被她挡住。她矮他不少,站成了一个“大”字,尽力挡着他:“你……你别气好不好,我日就陪你练轻功。”

    “谁要你陪。”苏邺瞥她一眼,她身边绕过,“我才不跟你计较。”

    林漪一听,更觉得他气了。

    她紧张兮兮地追他:“我错了……”追了两步,她又横到了他跟前,还是那么个“大”字,目光恳切,“我……我请你吃点心!请你吃糖!娘刚给我扎的毽子也给你玩,你不要气了,好不好?”

    五岁的小姑娘,说话『奶』声『奶』气的,门牙还掉了一颗,说话有点漏风。

    苏邺的坏心情消失不,挑眉看看她,觉得她头上的一对丫髻扎得好玩,双手同时伸过去,攥住:“为什么这样怕我气啊?”

    林漪一下抬手,也按住发髻,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不要动我的揪揪!”

    “就动。”苏邺紧握揪揪不撒手,“说啊,为什么怕我气?”

    “嗯……”林漪顾着腮帮子沉『吟』了一下,甜糯糯地告诉他,“我爹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意思就是,皇帝气了会杀人!”

    “……怕我杀你啊?”苏邺撇嘴,“我工夫这么差,打得过你爹?”

    “那打不过。”林漪老老实实。

    苏邺咬牙,她又无知无觉地继续说道:“连我打不过。但……但你身边还有好多哥哥姐姐,你也不要跟他们气,好不好?”

    苏邺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哥哥姐姐?”

    “就是……”林漪一时想不宫女宦官这个叫法,四下张望一下,遥遥指向在不远处等他的宫人们,“就是那些呀。”

    苏邺喷出声。

    他和林漪面的次数并不多,上次相的时候,她说话也还这么利索。他突然觉得这个小表妹很好玩,蹲身抬手在她额上一敲:“我不会『乱』杀人的,放心吧。我回去了,天来找你玩。”

    “哦!”林漪松了气,乖巧地朝他摆摆手,“陛下慢走。”

    此后的半个月,苏邺就这样日日来林府练轻功。因有先前的底子,到除夕时他已学有小成,基本已经能够平稳地飞檐走壁上一里地了。

    诚然,只是一里地而已,离他先前设想的京城直接飞去白霜山找父母还有不小的距离,可他还是想自己一试。

    林城有硬做阻拦,由着他去,暗地里自然有无踪卫时刻护着,随时可以将他拎上马车。

    除夕的傍晚,大雪纷飞。山中比京中更冷一些,顾燕枝亲自去厨房里煮了饺子,端进屋一放就往炭炉边凑。

    苏曜原在读书,状凑过去,将她的双手拢住:“这么久啊?”

    “好意思问!”顾燕枝瞪他,“我说了不让你包,你非要来捣『乱』。包出来松松垮垮的,我还要重新捏一遍。”

    “……”苏曜仔细回忆了一下,“去年怪我捏得太用力把边捏破了的也是你。”

    顾燕枝气结:“你就不能……就不能掌握一下?那是饺子,封住就是了。”

    “我错了我错了。”他连声认错,双手在她冰凉的小手上搓来搓去。

    顾燕枝看看窗外,又说:“阿邺还到?”

    “是啊。”苏曜拧眉,“按理说该到了。”

    他们想将他接来一过年,早就差了人回去接他,就算不急着赶路,这会儿也该到了。

    顾燕枝略作沉『吟』:“许是雪大,路不好走,耽搁了吧。”

    然而夫妻两个左等右等,就是等到人。年夜饭少了个人就显得不对味,桃桃橙橙也一直在问:“哥哥呢?”“哥哥怎么还不来呀?”

    天『色』再晚一些,顾燕枝仍不到人,心里就不安了。她将提前备好的个钱串取出来打算给桃桃橙橙,不由自主地走了神,手里把玩着个钱串怔怔无话,弄得已经两个磕过头的小丫头面面相觑。

    “母后?”橙橙忍不住喊她,“到底给不给我呀?”

    “哦……”顾燕枝忙回神,把她们两个拉来,一人塞了一个钱串,接着道,“你们先跟阿狸玩一会儿,父皇母后出去一趟。”

    苏曜闻言,不问也知她要干什么。其实他心里知道御前的人一个傻的有,若阿邺出事,早就有人赶来了。

    可所谓父母心,大约就是知无碍也会担心,他便一语不发地披上了大氅,又取了伞,她一并下楼。

    推开竹楼大门的瞬间,风雪扑簌而来,顾燕枝禁不住地一避。一刹间,眼前忽而一人一闪,惊得蓦然后退:“谁!”

    “嘿嘿嘿嘿——”两个小娃娃门上倒吊下来。

    顾燕枝愕然抬头,两个人抱着臂晃晃悠悠。她和苏曜愣住,苏邺幸灾乐祸:“母后,你想我了对不对?方才的半个时辰里,你念了我二十八回了!”

    “你……快下来!”苏曜气,伸手“摘”他。

    苏邺勾在檐下的腿一松,向后一记空翻稳稳落在地上,理了理衣衫,转而一派经地长揖:“父皇母后新年万事大吉!”

    “胡闹,冷不冷?”苏曜边骂边将他懒进屋,拢进大氅里一裹,“等了多久了?半个时辰?”

    “差不多,可能也有。”苏邺歪头,林漪也已翻了下来,被顾燕枝抱住,声音甜软地问安:“太后好!”

    “你怎么也跟来啦。”顾燕枝抿着将她抱进房里,听到苏邺答话说:“差不多吧……可能也有。我还想可能要待到子时呢,谁知道你们这么快就出来啦?”

    “等到子时把你冻成冰雕啊?”苏邺拍他额头,苏桃苏橙在二楼听到动静,噔噔噔地跑下来,定睛一看,激动到乎破音:“哥哥!!!”

    “桃桃橙橙!!!”苏邺这回不要父亲抱了,挣扎着要下地。苏曜只好放下他,看看顾燕枝怀里的林漪,撇嘴:“还是小姑娘乖。哎,你怎么也跟来了?除夕不在过?”

    林漪了下:“我偷偷跟出来哒,伯父不要告诉我爹喔!”

    “……”苏曜私心里收回了那句“还是小姑娘乖”的评价。

    “走,上楼吃饭去。”顾燕枝抱着林漪往楼上走。

    方才苏邺迟迟不到,他们吃饭吃得心不在焉。现下他一来,她一下就觉得饿了。

    林漪蹬了蹬腿:“伯母放我下来,我好重了!”

    顾燕枝一哂,将她放下,她拎着裙子就往楼上跑。

    这回,气氛终于彻底快乐来。一人坐在一用膳,苏曜一细问,才知苏邺原来根本不是他差去的人接来的,而是自己“飞”来的。

    “这么冷,你胆子真大。”他喂苏邺喝汤,“飞得不错,下次不许飞了,再飞揍你。”

    “哦。”苏邺连喝了两汤,接着就问,“您什么时候回宫啊?”

    “过完上元,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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