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泪汪汪: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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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娢手里边已经有几张地契,全是赵骥所赠,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微不足道,放在施娢手中却是烫手山芋,总不可能放回施家,只能收起来,不让旁人瞧见。
    新院子和戏院有些距离,一个南一个北,但胜在安静,施娢坐着马车一路过来,听到周围商贩的声音逐渐减小,而后便什么也听不见。
    清风凉爽,细碎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只余下几点斑驳光影,施娢心想他是真大方,刚回来便带她来看宅子,可她不怎么想搬,离梨园住所越远,回去便越花时间。
    赵骥让她坐在怀中,为她在马车上梳了个新发髻,他身壮手粗,但做起这种精细活却也算是差强人意,御亲王事事亲力亲为,宠自己的女人也花着心思。
    等马车停下来时,施娢看着镜子,随口回他一句好看,而后脸便被他掰过去,唇角一软。
    施娢微愣,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扭过身子,红着面颊,双手轻轻搂住他脖颈,和他额头相对,忍着羞赧轻声道:“王爷如此英明神武,总叫妾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也不知道该说你干爹待你是好还是不好,”赵骥宽厚手掌揉着她的细腰肢,“得点小赏赐嘴就甜成这样。”
    施娢心情不能太过起伏,但凡是激动些,眼泪便顺着白皙面颊滑下,她是施家小姐,家里人怕她哭坏了眼睛,旁人自然不敢惹她。
    马车中相拥二人浓情蜜意,女子的腰细如柳,摸得出自小习舞,娇若无骨,施家只有她这个适龄女儿,他们不止想要她为后,还想要她成为宠后,诞下皇子。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皇帝,即便再得宠,也不过是空物。
    她从不觉得赵骥会对一个戏子动真心,但让他察觉到自己热忱的真情,得到他的宠爱,却是件很有用的事,更何况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她想要找另外的男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赵骥现在还没厌烦她,一个平日连别人看她都不喜欢的御亲王,不会随随便便允许她的背叛,骑虎难下,惹怒他更不是件好事。
    “王爷,该下去了,”她唇色泛红,修长手指抓住他身后衣物,眼睛又含了剔透水珠子,“外头还有人,你别再在这作弄妾。”
    赵骥手抚着她的后背,停在她耳边道:“本王什么还没做,瞧瞧你这又要落泪了,怎么真跟水做的一样,倒像这段时间在军营中看到的那条小狗,只是被大狗叼压着就咧嘴呜咽,这一公一母,到底在哭什么本王也不懂,只能派人去拉开它们。”
    他在床榻之上就尽是这些奇怪称呼,施娢又不是真的乡野小戏子,心中羞得恼,顿想自己就不该多那一句嘴,她忍着欲落泪珠,仰头怒道:“王爷说过榻下不会提这些东西,要再这样,我便不理王爷了。”
    赵骥受不得她哭,当初便是因为她那几声带着哭腔娇得不能再娇的郎君慢些,让他好几个晚上火气旺盛睡不舒服,做梦都想着那个晚上。
    “娇生惯养,”他叹一声,粗指抹去她眼泪,“你家王爷的英明神武你是半分没学到,也罢了,一刻钟后再下去,待会管事的要是见到你眼睛通红,都不知道会想些奇怪东西。”
    “只有王爷你才会多想,”施娢轻拿袖中绢帕,擦去泪痕,趴在他怀中好一会儿,又开口问,“王爷为什么想搬过来这清静地?是不喜欢戏院吵闹吗?”
    她脸庞俏丽,湖蓝齐胸襦裙将将束住软|胸,一条珍珠白壑勾住人的视线,压住男人满是肌肉的胸口,赵骥手指卷她头发,慵懒道:“记不记得前几天抓的那个刺客?”
    她问他:“王爷查出来?”
    “没有,”赵骥玩她的头发,“他趁着侍卫不注意自尽了,但审讯的侍卫也不是没有收获,这个刺客受刑时曾骂过一句话,京城这边不流行,边境附近的人才会说。”
    “是突厥那帮人?”
    “也不一定,千里迢迢派这种小喽啰来刺杀我,倒和前几次发狠的刺杀不一样,大概是施家来的人,不自量力想要本王的命。他们派多少刺客来都是小事,只是如果本王日后天天去那种附庸风雅之地找你,早晚有一天别人会盯到你。”
    他只是觉得别人会用她来威胁她,但施娢后背忽地一阵冷汗,心提到嗓子眼,不知他是怎么猜到的施家,只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慢慢回道:“妾倒不怕,只怕王爷遭罪。”
    京中认识她的人虽不多,但难免有出现什么差池,如果被人认出了她,不仅是皇帝,赵骥和施家都不会让她好过。
    “本王骨头硬,用不着担心,反而是你身量轻盈,最易被人要挟,”赵骥松开她的头发,“住在这边就安全多了,本王过来也方便,以后要是回去练戏会有人护送你。”
    施娢头靠着他的胸膛,轻轻一点,心中却忐忑起来,心想自己或许该回趟家中问问情况。
    ……
    想要在赵骥面前瞒天过海,需要花十二分的心思。
    当天晚上施娢没回梨园,在这间的三进新宅子住下,赵骥似乎是告了病,这一天都没无人找他。
    直到他们用膳的时候时,才有一个侍卫驾马而来,匆匆将缰绳丢给守门的侍卫,执令牌一路到赵骥那里卧房,得他允许后才进来屋子,跪下打算禀报,又因为施娢在而看向赵骥。
    施娢那时有些发烧,额头微烫,正蹙着细眉,坐在赵骥怀中小口喝着苦涩汤药。
    她见到有侍卫来了,知道他们肯定有事要说,像是见到救星,轻轻放下药碗打算起身避让,又被赵骥按回去。
    他头疼说:“跑哪去?本王喝着都不见苦,怎么偏你就能喝出苦味?”
    被人在旁围观总归羞赧,他这话说得她娇气,施娢也不是厚脸皮,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红,她咬他下巴一口,水汪汪的眼珠子看着人,赵骥皮糙肉厚,倒没吃痛,反倒咬出几分兴致,只是碍着手下在这,不得不放了手,让她莲步进了里屋。
    室内漆纱灯直立,红木圆桌精致,桌上的饭菜大多都已经吃干净,只剩下碟新端上来的酸甜蜜饯。
    赵骥在军营中待了快十年,喜好物尽其用,一向瞧不惯京中的奢侈之风,每次都让施娢忍不住想他胃口这么大,难怪身形这般健壮。
    施娢身份特殊,对御亲王的秘事表现好奇很可能引起他怀疑,也不打算偷听,那碗祛寒汤苦得涩舌头,他尝不出味道,她却忍不住这唇间涩味。
    但她还是尚未走远,便听到侍卫低声道:“王爷,酉时一刻,左都御史的护卫秘密进京,人没直接回施府,去了吏部尚书府上。”
    重帷之下的人影看不清楚,娉娉婷婷的女子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内室走,只是脚步慢慢放缓了些。
    朝中的左都御史,是施娢出京尚未归的四叔。
    她父亲有五个兄弟,长兄二十五岁那年死于恶疾后,一向不被人看好的四弟施成秉慢慢展露风头,开始受重用,他今年差四岁至不惑,寡言少语,足智多谋,世人称他子建才,潘安貌,指他才华横溢,气质出尘。
    四叔这一次出京,是去查办牵涉极广的苏州贪污案,皇帝信任他,将微服私访的行宿安排也顺道交给了他。
    “知道了,”赵骥威严的声音隐约从外边传进来,“盯紧尚书府,不要打草惊蛇,若尚书府和哪位官员有来往,秘密详查。”
    施娢坐在紫檀圆凳上,纤细手指摘了碧玉耳坠子,放入妆奁,竖着耳朵偷听,但外边却没再有什么声音传来。
    御亲王府的事她从不掺和,怕自己哪天犯了忌讳被赵骥怀疑,然后被一路查到自己施家身份,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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