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春: 10、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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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恒的眼里有明显的不悦。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严厉地盯着月芙,好像想从她的表情中分辨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良久,他才沉声道:“此事,虽你是被辜负的那一个,但国有国法,徇私之事,我不会容忍。”
    月芙顿时听懂了,他说的是后来她那句以后要依靠八王的话,果然都被听见了。
    她的脸庞因羞愧而微微泛红。
    那话的确不该说的,一门还未有眉目的婚事,她却已起了从中牟利的心思,若是因此教楚王对沈家起了误会,影响妹妹的婚事,就是她的罪过了。
    “殿下恕罪,我一时气愤,才会口不择言。殿下龙章凤姿,出身高贵,非我等寻常之辈可以攀附。方才的话,是我一人胡言乱语,家慈与家严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小妹亦天真烂漫,不懂这些,望殿下明鉴,莫因我的罪过,误会了我的家人。”
    她忍着心底的慌乱,镇定心神,将一切都怪到自己身上,轻言细语地求他别牵连她的家人。
    浓荫下的片片光斑落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因微风而浮动不定,好似一片金色的流星都落了上去。
    她努力睁着眼,试图与他对视,力证自己的诚实,可那一双才刚落过泪的眼,依然晕着湿润的红,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不过,今日入寺庙礼佛,她有意避开了太过鲜艳华丽的衣饰,只穿了件未绣纹样的素净襦裙,颈与腕都未着饰物,连挽发也只用了一对木钗,整个人看起来清丽如一枝摇曳的白芙蓉。
    赵恒沉默地看着她,也不知信不信她的话,一双黑漆漆的眼在闪烁不定的金色阳光里显得不太真切。
    月芙想了想,又道:“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数日前,殿下自朱雀大街入太极宫时,因车马行人壅塞,路有田舍郎的耕牛惊了我的车马。殿下虽身份高贵,却不辞辛劳,亲自下马询问,嘱我勿要责怪那田舍郎。殿下有如此胸怀,实在令人钦佩,想来,今日也定能明察秋毫。”
    她有意说到那天的事,言语间似乎只是在夸赞他,可实际上,却是想提醒他,那一次,早在他下马亲自关心之前,她就已经宽恕了那名田舍郎。
    她想证明,自己是一个心怀善意的人,绝没有别的心思。
    赵恒的目光闪了闪,也许真的想起了那天的事,半晌,道:“事关朝廷的人事公务,轻则是徇私,重则有结党之嫌,娘子往后需切忌,不可妄言。”
    他的面色依然是冷淡而严肃的,语气却比方才放缓了许多,应当是相信了,她只是一时冲动,才胡言乱语。
    月芙悄悄地舒了一口气,连忙低下头,柔声道:“殿下宽仁,妾定谨记殿下的金玉之言,再不妄言。”
    赵恒淡淡地“唔”一声,算是将此事揭过,却并没有走,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低眉顺目的月芙,慢慢道:“咸宜公主,她的确做错了。”
    他本想替阿姊说一声对不住,可这样的事,并非一句话能消解,他也不是阿姊,没资格代她道歉,只能用一句话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他不知道,这一句话,于月芙而言,分量太重。
    事发至今,杜燕则、赵夫人、咸宜公主,甚至是她的家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错不在她,可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一边,说过一句这样的话。
    反而是他,并不熟识的楚王,咸宜公主的亲弟弟,告诉她,错的人是咸宜公主。
    月芙的心情复杂无比,喉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连声音也发颤。
    “多谢。”
    她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唯有一句“多谢”。
    赵恒移开视线,不再看她泛红的眼眶,又问:“伤得可严重?还能不能走?”
    月芙飞快地拭去眼角的快要溢出的泪珠,答道:“并无大碍,我能走回去,殿下宽心。”
    接下来是一阵静默。
    赵恒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淡淡点头,转身离去。
    月芙看着他逐渐消失在树荫尽头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将纷乱的情绪平复下来,才慢慢朝厢房的方向走去。
    她的脚底虽伤得不重,也已穿上了鞋,却不能走得太快,待行到那一排相连的厢房门口时,便遇到了提前归来的秦夫人和月蓉。
    秦夫人的脚步有些快,脸色也透着异样,一见到月芙,瞧她微红的眼眶,当即问:“大娘,你方才可是见到二郎了?”
    月芙一听她问,便猜方才杜燕则离开时,定遇见了她。本也没打算隐瞒,便点点头,将方才见杜燕则的情形告诉了她,只是隐去了赵恒出现的那一段。
    月蓉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哎呀”一声:“阿姊,你竟打了他!”
    秦夫人的脸色则比方才更不好了。
    她拍拍月芙的手,勉强道:“好了,二郎说这话,的确欺人太甚,事到如今,你也别同他计较了,往后千万别冲动。”
    月芙点头答应,没有反驳。
    她知道,秦夫人想的,恐怕不是她这个继女有没有受屈辱,而是担心她冲动之下,连杜家也彻底得罪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秦夫人没了出来时的好心情,再不想在寺中逗留,连厢房也不进了,直接带着姊妹两个沿路返回,登上了马车。
    月芙的脚底依然不适,但看秦夫人的脸色,也没说,只咬着牙跟上,一直到坐进了马车,才悄悄松了口气。
    月蓉照旧与她同车,这会儿没发现她的异样,只是百无聊赖地掀开车帘,朝外观望。
    “咦,前面还有人要离开。会不会就是西院的‘贵客’?”
    月芙闻言,正小心调整跪坐姿态的动作一顿,也跟着妹妹一道看向车外。
    前面大约十余丈的地方,有一队武人打扮的年轻郎君正跨马而上,看起来也是刚刚从慈恩寺中出来。虽只有背影,月芙却很快认出来了,其中身姿最挺拔的那一个,就是赵恒。
    “也许吧。”
    她看一眼妹妹毫无所觉的样子,莫名紧张起来。
    那些郎君出来得晚,虽是轻装,却一时还未出发。赵恒虽样貌与气质卓然不凡,但他未表明身份,出行亦没有寻常贵人们呼奴唤婢的架势,因此,郑国公府驱车的仆从们并不识得他。
    眼看郎君们还未出发,国公府的马车干脆先行。
    很快,车与马越来越近。
    月蓉依然没有放下车帘,仍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个人,似乎想看清楚他们到底是谁。
    月芙没出声制止她,心里的紧张却愈演愈烈。她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在西院附近,与赵恒的接触,似乎有些越界。
    她几乎是一头扎进他怀里的,后来,他还替她拾了鞋。
    而妹妹现在就在她的身边,那是妹妹的未婚夫啊。
    距离越来越近,她似乎感到两边的肩膀与那一只还痛着的脚上,都传来一阵带着刺痛的灼热感。
    终于,车马交汇的那一瞬,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仿佛有所察觉,忽然侧头,往身旁经过的马车看过来。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月芙搁在裙裾边的手猛然收紧。
    幸好,马车很快行到了前面。
    她攥着裙摆的手悄悄放松下来。
    月蓉全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只慢慢放下车帘,重新坐好,回想着方才看见的那个男子的样貌,道:“阿姊,你方才看见了吗?那个郎君,生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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