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哥是万人迷: 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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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转醒,怀中空空荡荡。
    余晖穿过单薄淡色的窗帘层层叠叠地映入室内,目光触及之处泛起绒绒的金光。
    我愣了许久,才猛然想起,顾芷非早上还说要来家里的。在被子与枕间刨了半天才找到手机,问他什么时候到。
    顾芷非:醒了?我在楼下。
    已经到了?
    余下的昏昏睡意顿时散了个干净,我猛地从床上起身,晃着身子开门下楼。
    拖鞋踏在木质的台阶上发出“啪嗒”的响声,于寂静的客厅里回荡,显得突兀。
    哥哥和顾芷非坐在沙发上,电视正开着,声音调的很小,二人没有什么交流。
    在我离开最后一个台阶的那一刻,他们几乎同时扭头,两双视线均凝在我的身上,我着实吓了一跳。
    我下楼的步伐也很凌乱,主要是害怕两个人偷偷展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剧情。
    这种心态,搁在以前是害怕哥哥受了委屈,可现在来讲,我更怕顾芷非抵不住万人迷光环的魅力而沉沦。意识到这一想法后,我难得有了点难为情的情绪。
    待我走近,发现两人之间空的位置很大,足够坐下三个人。
    顾芷非不知从哪搞来了一件小码的校服,穿在身上像缩了水,又紧又崩,拉链都不能拉上,与其俊美的脸蛋形成了滑稽的反差感,忍俊不禁。
    我确实笑出来了,走近捏起贴在他脖子上的衣领:“这怎么回事。”
    他赶快将小巧的校服脱下来,胡乱搭在沙发靠背上,揽着我的腰让我顺势挨在他的身侧坐下,之后便开始动手动脚,大拇指的指腹碰一碰下眼睑:“昨晚没睡好吧,辛苦你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这句话的槽点太多,我一时不知从何吐起,一口气憋在胸口,涨红了脸,半天才坑巴出一句话:“什……么东西。”
    他只是笑着不说话,我觉得他见我这模样很是乐在其中。
    电视上的频道是CCTV-6,刚好放的是我和哥哥一起看的那部电影。
    我很是无措地扭过头盯着屏幕看,刚好瞅见女主夹在两个男人之间。
    气氛略微尴尬,我自以为很隐秘地偷偷把脑袋又往那一边扭了扭,哪知刚好撞在枪口上。
    我和哥哥四目相对,他还冲我友好的笑一笑。
    慌张啊羞耻啊,莫名其妙地窜上心头,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没有道德的娼妇,光明正大勾/引男人,还恰好被原配撞上。
    虽说顾芷非和哥哥貌似还没搞在一起,但深谙剧情的我夹在两人中间,哪哪都觉得不舒服。
    这么一想,我赶紧抽出身,明显偏向某一方的座位也挪了几分,落在我觉得正中心的位置。随后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欲盖弥彰的意味十分明显。
    林何朝啊林何朝,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呢?且不说顾芷非与哥哥之间一清二白,就算是和自己也是未确定关系的状态,两人以前就这么黏黏糊糊,如今只不过是上了一次床就变得像纯情的小白兔一样,这不是扫人兴趣吗。
    兜兜转转地想,我的情绪被平复不少,还附赠了几分落寞。屁股没挪半分,一只手冷不丁被温暖包裹,顾芷非那双大手盖在我的手上,手心贴手背。不用抬头,我就猜到他的嘴角估计咧到了耳后根子。
    “我好像很多余。”哥哥冷不丁冒出这句话,冷冷淡淡的陈述句。
    我吓了一跳,手像被蛰了一下,要不是对方牢牢攥紧,那我早就溜了。
    等我下意识望过去,就见哥哥那双在印象中永远都透彻明亮的瞳孔滴入浓黑的墨汁,就像鸽子的灰翅染上肮脏。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情绪。
    气氛可轻易察觉的诡谲起来,我想说点活跃氛围的俏皮话,可脑子就像死了机一样,蹦不出一句,甚至连音节都忘记怎么发。
    “什、什么啊哥哥,他以前不就这个样子吗。”还好我及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心脏咚咚地跳,莫名想到自己哪天真的出了柜,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就像夏天的雷阵雨,哥哥眼中的阴暗转瞬即逝,下一秒就恢复成阳光明媚的模样,那双翅膀重新在阳光下展开。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别的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拉近与我的距离,最后整个人挂在我的胳膊上。
    “哥……”
    “我们平常不也像这样亲密吗?刚刚还抱在一起睡觉来着。”
    我坐在两人中间,被迫把俗套狗血的电影又看了一遍,期间我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种操作所带来的不光是生理上的酸痛,更多是心中那说不清的感觉,就算以前跟女朋友吵架时也没有过这种感受。很新奇,但不想再尝第二遍。
    三人行的架势一直持续到晚上,顾芷非有许多话,都碍于第三人的存在而未说出口。
    终于到了临别时,我说送他出去,才抓住了两人短暂的独处时间。
    天空已是蓝紫交织的绮丽色彩,顾芷非走着走着突然抓住我的手:
    “本来有好多废话,言简意赅地总结一下。
    “林何朝,我想跟你谈恋爱。”
    我万不能想到,在氛围如此浓厚的秋夜里,他偏偏打了个直球。但很快我就释怀,或许喜欢就要如此干脆了当,才会让我深信不疑。
    彩织苍穹,星斗隐隐,秋风裹杂春之柔软,遥远的地方传来悠悠赞歌。
    那一刻,我不在乎原剧情是如何发展,遗忘埋在深处的不安与自卑,轻易地、灵动地收了收下巴,点头。
    晃动的发梢摇曳身姿,散发欢乐的气息,是甜甜的味道。
    顾芷非疼惜地亲亲它们,与我告别:“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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