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2、师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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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笑便是师父从殿外捡回来的。
    她从书柜后走出来,身着粉色襦裙,神情有些羞涩,一双眼睛却到处乱瞟,看到我眨了眨,好奇地瞪大双眼。
    她和九百年前的我如此相像,但我知道,她和我完全不一样。
    她活泼开朗,和师兄师姐打成一片,她可以坐在师父的书房里,嘻嘻闹闹一个下午,她还可以摘下师父养了五百多年的草药,只因其看着好吃。九百多年我从不敢做的,她来的不到一年就已通通破了例。
    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她这么闹腾,师父又最喜静,她在的时间肯定不长久。
    我没有想到的是,师父对其如此宽容,他只是无奈地摇头,眼里多了一些我从未看过的东西。
    我从未如此惧怕,师叔们都以为祁笑也是一个根骨俱佳的弟子,师父才会带在身边教导。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祁笑的资质连平平都算不上,她如今基本的御剑而飞都不会,而当年我只花了三天时间就可以稳稳绕清风殿几十圈。她肆意地霸占师父修炼的时间,师父从来不恼,一个避水决教了一整天,她有些不好意思,问道“师父,我是不是很笨啊?”师父眼里带着笑意,揉了揉她蓬蓬的头发,“没有,你做得很好。”
    我嗤笑一声,那天晚上,我却失眠了。
    祁笑找到我,那时我正在研磨师父养伤的草药,小姑娘吧眨眼睛,问我师父喜欢吃什么。那个谪仙喜欢吃什么?我在在心里轻笑,缓缓吐出“鱼”。
    我不知道师父喜欢吃什么,他很少吃东西,也没有看他喜欢过什么。但是“鱼”,是他和我有次下山,在一户农户家里吃的东西,那条鱼煮得鱼香四溢,仙人是不需要吃东西的,我足足吃了三大碗还意犹未尽。师父只是象征性的尝一口便不再动过筷子。
    我知道这样的行为有些卑鄙,但架不住我内心的野兽,急于看到师父的反应。
    师父全都吃完了,末了还加上“不错”。小姑娘欢欢喜喜,天天跑到我这里问师父以前的事情,我装成一副温柔师姐样子,内心如堕深渊。
    他们越来越亲密,诺大的清风殿好像只有他们的欢乐,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弟子,默默熬着师父的药汤。
    师父不再是冷冷的谪仙了,有时还会偷偷笑开。我的心越来越痛,甚至产生了一些卑鄙的想法,又暗暗吞回去。
    我知道,我有了心魔。
    爆发是在魔尊把祁笑带走的那天,师父震怒,少见的神色紧绷,带着轩辕剑不顾伤势而去。
    我又想起了当年师父从蜘蛛怪手下救下我的场景,望着桌上凉掉的药汤,沉默无言。
    祁笑被救下,师父重伤,一身是血,我望着被染红的白衣,眼泪克制不住。
    祁笑对师父的感情被有心人揭发了。
    师叔手中拿着祁笑暗恋师父的证据,双手颤抖,骂祁笑愧对师门。我冷眼旁观,她的表现比我明显,人也更愚蠢,我瞒了近千年,她却将师父陷于口诛笔伐的境地。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师父会把所有的责任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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