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美人不挣扎了[重生]: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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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眠虽然捉弄了一番他哥,享受到了看凤凰下凡的乐趣,但也不知是在藏书楼冻得,还是乐极生悲闹的,半夜里又昏昏沉沉发起烧来,看着烧到说胡话的幼子,容韶元也是皱眉,狠狠叹了一回气。
    昨天的事情容熙已经一字不落都和他说明了,个中内情虽还不甚明白,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绣花枕头一包草的儿子恐怕是给人算计了,别的不说,单一项,就说容眠会自己跑去藏书阁看书,那就打死尚书老爷他都不会信的。
    过了几日,容眠养得身上都好了,只是鼻子还略不通,瓮声瓮气地去给容韶元请安,容韶元才细细问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这也没啥不好说的,容眠就把帮那弘文学子找书到被反锁在藏书楼的事情俱都如实回了。
    容韶元听了,倒是没像往常一样骂他这里不行那里没脑子,只长叹了一回。
    “唉——我就知道你去学里,这样的事情必少不了,往日叫你留心你只不信,现在吃了亏,你可信了,若你现在反悔,不想去学宫,我自可从中为你周旋。”
    容眠却奇怪地看了容韶元一眼:“老爹你说什么呢,不过就是有个小人,或我拿出来的银子扎了他的眼,或早就为两个学院的不同待遇而郁结在心,一时想岔了——此事爹你不必在意,等儿子身体好了自然找他报仇的。我好不容易交了几个朋友,哪有为这这点子事就不去学里道理,譬如老爹你上朝的时候,总也有几个不对付的,难道为着几个不对付,就自请辞官回家了,这不就如同把好肉留给那起子蛆了?”
    容韶元看着二儿子那副漂亮又一无所知的蠢相,觉得脑仁嗡嗡痛了起来,但从他那张水红色小嘴里说出来的话,虽粗俗得让他想扇他,又有几分不可反驳的道理,实在是令人觉得无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时没忍住,骂道:“蠢材,你是我容韶元的儿子,有人算计到你头上去了,你觉得我们家能这么轻易算了,若真如此,我这个吏部尚书也算白当了一场。”
    谁知容眠听了并不感动,反而瞪大眼,摩拳擦掌道:“你们把人怎么了,可别把人弄走了,就留着他,我还没亲手报仇呢!”
    容韶元白他一眼:“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日弘文学院甲乙丙丁四个舍里学子俱全,中途并无一个学子离舍,查了学簿,和诸学子的口供,也都吻合,可见,算计你的人并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容眠一头雾水:“等等,老爹,你是说弘文学子并没有暗算我?那当日那个满口谎言穿学子服的贼子到底是谁?”
    又与他有何冤仇,这一世,他好像还没来得及和谁结仇吧?他容小爷真是冤的很呐!
    “这件事你不必再管,自有我和你哥处理,既然你不愿离开学宫,我也不迫你,只是从此,你须更勤勉谨慎些才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此番虽是有心人算计,也有你课中私下从学舍里溜走之故,你若好好待在学舍,谁能对你做什么?”
    容眠气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老爹你自己也说了,以有心算无心,哪里防备的住,而且你既打听过了,也该知道我是被先生逐出课堂的,哪里是我想中途逃学呢?”
    容韶元被他这理不直气也壮的态度差点气乐了,故意臊他:“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若被夫子逐出课堂,羞也羞死了,早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也就你,还有脸拿出来说嘴。”
    容眠反而振振有词:“一样米养百样人,人和人自然是不同的,有你和容熙那等把脸面看得比天大的天之骄子,自然也有我这样开朗豁达不计较的,如果世上都是你和容熙这样想为人上人的人,那谁来受你们管教,谁来干实事儿呢,要我说,你们这样的反是少数,我这样的,才是芸芸众生呢!”
    他还话里有话,暗暗踩了一脚容韶元和容熙,暗示是他们自己小心眼,不干实事儿。
    容韶元哪里听不出这话,一把掐住容眠嫩呼呼的脸颊:“你倒是会给自己戴高帽子,没脸没皮在你嘴里倒成美德了。”
    容眠痛呼,小拳头直往他爹腰眼里捣。
    容韶元看着仙气飘飘,一副浊世美大叔的样子,实则从小苦出身,河里摸鱼水田插秧什么不干,练出了一膀子扎实力气,容眠这花拳绣腿的捶在身上就和挠痒痒似的,一点都没有威胁力。
    对这个儿子,容韶元其实心里很有些矛盾,一方面有容熙珠玉在前,容眠这块顽石叫他实在看不上眼,另一方面,容眠也不大听话,总爱叭叭个小嘴和他唱反调,要么就是惹了祸,见他又如老鼠见了猫,避之唯恐不及,且性子娇气得厉害,让他看了嫌弃万分,故而对他总也没个好脸色。
    但不知怎的,自从上次容眠赤着脚从他院里跑走,后又为着想去学宫读书和他死杠不下,能为了自己的目标做到这样,让他觉得这个二儿子虽不如大儿子优秀,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刚又说出那天之骄子和芸芸众生的话,倒叫容韶元对他有一点刮目相看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阅历,当然知晓个中道理。
    志高气扬是一种人生,审时度势又是一种人生,只要奔着一个方向走下去,这两种人都不会过得差,最怕的就是位于二者之间,心气儿高于能力,办事儿又眼高手低的,这样的人反而是容易最终一事无成的。
    如今知道这个二儿子,虽看着是个烂泥巴糊墙表面光的,但内里倒比一般人想得清楚些,在他这个年纪能有这点见识的孩子的确不多,便着实地有些高兴。
    他看着泪花花都被捏得在眼眶里打转的娇儿子,揉揉他脸上的软肉,难得表扬了一句:“倒是有几分长进,可见学里的师长教得不错,以后也要继续勤勉方可。”
    这话说出来,又觉得有点不是滋味,自己在他五岁的时候就给他开蒙,不知使了多大劲儿想往他那榆木脑袋里多塞二两知识进去,这小子就是不开窍,这才去上京学宫读了不到一个月的书,连大道理都会说上几句了,这可让自诩教出了景凌公子的尚书老爷情何以堪呢。
    最后只好安慰自己,必然是有了自己的大量灌输,才有容眠思想上的这番质变,学宫算是捡了这个巧儿。
    容眠摸出小镜子一照,只见一边脸颊上桃花般红艳艳一个戳,正是他爹容韶元的大拇指印儿,登时气得要死,他本来都约好鱼乐安下午出门逛了,现在顶着这个手印子,可叫他怎么出门呢!
    容韶元也是看不得他那么得意才想捏他脸皮,一时忘了这个娇儿子的留痕体质,此时见他对着小镜子抓狂,也颇有些不好意思。
    面对儿子眼中飞来的一把把小刀,容韶元难得讪讪,摸摸下巴安慰道:“回去把我给你寻的那药膏叫丫头擦上一点,左不过一两天就好了,做什么瞪那么大眼。”
    容眠咬牙,炮仗般冲着他爹吼:“你看看你手狠的,是亲爹吗?这叫我下午怎么出门啊!我都和同窗约好了的!”
    容韶元一脸惊奇:“不过是脸上些许淤红,怎么就不能出门了。”
    容眠还在腹诽,容韶元忽然反应过来了,秀眉倒竖:“你竟然吼你老子?我刚就想说了,堂堂男子,又不是女儿家,做什么这么在意相貌,随身还揣小镜子,你给我把镜子扔了,不许带!”
    容眠也耿着脖子:“你不要岔开话题,明明是你心狠手黑,虐待亲子,我不管,你快给我道歉!”
    容韶元把袖子一撸,不拘手边有什么,抄起来就要教训容眠:“我给你道歉,老子给你道歉——你小子有种别跑啊!”
    容眠已经学聪明了,这种打,挨了白挨,说给他娘也不会替他求情,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滋溜一下蹿起来就划脚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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