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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师尊，醒醒别睡了》 59、报复(第1/2页)
闻人澈细细地审视眼前的画面，他无时无刻不想手刃的仇人现在狼狈不堪地任凭自己拿捏，仇人的儿子低声下气，求自己放过他父亲一命。
他计划了那么久，为了不让闻人戚发现秘籍的改动之处，他甚至不惜去修了魔道，以魔族心法来掩盖秘籍的突兀之处；他主动回到灵犀宫，和他们虚与委蛇，骗取他们的信任，让他们得到秘籍，然后再修炼秘籍，封散灵力。
闻人戚应该是好久之前就发现自己灵脉异常无法修复，失去修为就等同于失去在修界的地位，所以当楚奕接近他拉拢他，并且以一统修界，还能医治他的灵脉为交换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他毫无选择。
这是他早早设下的局，虽然不光彩，但创造了源源不断的痛苦和绝望，无尽的恐惧和折磨。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派的人，甚至比起闻人澈这个魔君，他还要更像魔族一些。他忘不掉仇恨，原谅不了过去，所以他选择了复仇。
可此情此景之下，仇人父子反目，声名狼藉，只能苦苦哀求于他的情况下，他却感受不到想象中的大快人心。
他甚至觉得有点迷茫。
他忽视了一旁矛盾且绝望的闻人翊，直直走到闻人戚面前，甚至故意伸腿把地上的剑给踢开，防止闻人翊拿到。
“闻人戚，事到如今，你没什么话想说吗？”他语气冰凉。
“我？我能有什么话说？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闻人戚一改平日里谄媚巴结的模样，对着闻人澈，反倒强势起来。
“哼，”闻人澈冷笑一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嘲讽他:“堂堂灵犀宫宫主，残害同门谋杀亲兄，自己遗臭万年，还连累你儿子也沾了一身腥，今时今日不过是你身不由己，你反倒大义凛然无惧生死起来了，真是好笑。”
那些刻薄的，最无情的话，往往能在他这里把效用发挥到极致。
闻人戚果然激动起来了:“是，闻人钧是我杀的又怎么样？！那是他自己傻，是他要相信我的，怪得了谁？你现在抓了我，有本事杀了我呀，来呀，让我看看如今修界大名鼎鼎的闻人公子，是怎样手刃仇人为民除害的？来呀！”
他越激动，闻人澈就越冷静，嘴角反而绽放出笑意:“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手刃你？你不配。我要当着你的面，把闻人翊千刀万剐，你要是敢寻死，我就让人去挖了你夫人的坟墓，把人请出来鞭尸。”
此话一出，殿内两父子都受了惊，闻人翊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却没说话，而闻人戚则是霎时脸色苍白，说话时连嘴唇都在不住地颤抖:“闻人澈……你、你……”
你了半晌，也没等到下文，良久，闻人戚垂下头道:“你想怎样？”
闻人戚佩玉带金的锦衣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玉碎了，衣服里的金丝也断了，上好的绸缎染着血，沾着泥，污脏不堪。
他的发冠掉了，发髻散乱，黑发白发里沾着汗和血，远远看过去的时候，已经隐有佝偻之态，哪里还有半分修界大派之主的模样？
“怎么？现在怕了？刚才不是还宁死不屈的吗？”闻人澈嘲讽道。
“你放过他，怎么对我都行。”闻人戚抬手指了指闻人翊，无力道。
“你不是说你没有他这样丢脸的儿子吗？现在又心疼了？”闻人澈不依不饶。
闻人戚又不说话了。
大殿里一片寂静。
闻人澈笑着笑着，却忽然不笑了，他眼睛里是滔天的怒火，恨不得把闻人戚烧个粉碎，他方才压抑着的怒火，被一瞬间点燃。
“老东西，你现在知道心疼你儿子了？当初你杀我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也还有个儿子在世上，当初你派人来夺秘籍来致我于死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儿子也有这么一天？”
他瞟一眼正要动作的闻人翊，寒声警告道:“你堂哥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死了不仅一文不值，说不定还得连累你脚下的整个门派，把你手上的灵力收起来，好好活着。”
闻人翊手一顿，刚刚开始汇聚的灵力被打断，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闭了闭眼，颤声道:“我知道血债难平，但可否求你，不要伤及无辜。”
“无辜？不然你问问你父亲，当年一事，灵犀宫上下，有多少人是无辜的？”那些推波助澜的，在幕后为闻人戚卖命的，形如魏歧等人，又有几个人是无辜的？堂堂秘籍创始，一派之长老，而且已经自请远离门派事务不争不抢，被杀后却无人站出来指认申冤，到底有什么错，是他们这群人所容不下的？
或者说，闻人钧一死，他们能得到什么，是他们所梦寐以求的？
他父亲错就错在与世无争，遇人不淑，无甚野心，还投错了胎，与闻人戚做了兄弟。
“那你打算，把当年的所有人都报复一遍吗？”
“也未尝不可。”
闻人翊又用那种难以置信地神情审视了这个堂哥一番，终于还是沉默下来。
这回开口的换成闻人戚，他仿佛预料到几人的会是这个结局，终于释然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闻人澈回头笑了笑，那笑意天真浪漫，乍一看没有半点恶意。
“好。”
……
闻人钧的尸骨埋在山顶，闻人澈记得下葬那天，天空也像现在这样阴沉沉的，只是今天没下雨。
凛冬终于要过去了，连绵数日的大雪前几日就停了，积雪虽然深，但好歹没有再堆厚。
石阶一台台往上，一直延伸到一座坟冢前。
闻人戚一步一步地，顺着台阶往上，每上一级台阶，就磕一个头。
闻人翊在一旁搀扶着灵力几乎散尽的闻人戚，现在的他，在某种程度上只算一个比手无缚鸡之力好一点的废物。
闻人澈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已近中午，从今早开始到现在，闻人戚才爬了一半的石阶。
闻人翊时不时望向他，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没说话。
闻人澈望着一级级地台阶出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等闻人戚一步一叩拜爬完近千的石阶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多时。
“罪己诏我已公之于天下，闻人澈，你该心满意足了吧？”
闻人戚额头上是一滩滩凝固的血渍，膝盖手掌也都磨出了血，闻人澈看着他，乌黑的眼瞳深不见底，良久，他终于对闻人翊道:“带着他滚吧，剩下该怎么样是修界的决定，我不会插手了。”
他望着两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转过身，也不管地上脏不脏有没有雪，直接跪倒在山顶孤零零的坟墓前，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雪被吹动时的簌簌声。
“爹。”
喊完，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他又喊了一声:“爹。”
“你在那边还好吗？和娘在一起吗？”
“孩儿带他来给您磕头赔罪，你觉得孩儿做得对不对？”
“您会生气吗？”
没有人回答，他也自顾自说完。
跪了很久，他才慢慢起身，沿着石阶从山下走去。
走到山下石阶尽头出，他却看见一道清瘦修长的身影，立在月色之中。
他迫不及待狂奔下山，胥庭华一看见他，远远就笑起来。
“师尊！”
闻人澈想问一句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不是回魔界了吗，可心里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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