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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锦医玉食》 31、参桂乳鸽汤(第1/2页)
谢廷安突然惊厥的消息传来,在场之人已经顾不上方才的话题,匆匆起身便向晴雪香苑赶去。嘉平最是心急,跨过门槛的时候差点绊到自己的裙摆。
嘉平的声音也是带着焦急的,连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廷安为何会突然昏厥?李大夫看过如何说?可有去太医院请人?”
暮雨道:“墨涯已经拿了牌子快马去太医院请御医了,李大夫正在施针,只是他……不敢担保……”
她说到最后,声音轻到几不可闻,嘉平的心也跟着一沉,身子一软,竟是要站不稳的样子。沈若笙连忙上前,稳稳扶住她:“母亲别急,吉人自有天相,相公会没事的。”
沈若笙虽是安慰于人,自己的声音却也带了颤抖,明显是强自镇定的。虽说这一切她都有想过会发生,可是在方才听到暮雨说到谢廷安惊厥不醒之时,她还是慌了,比毫无防备地被拆穿身份都要慌乱许多。
她扶着嘉平,亦或者说是握紧了她的手臂,嘉平亦伸出另一只手,攥紧了她的。几人脚步匆忙抵达晴雪香苑时,里面的仆从都进进出出地忙碌不停,进得书房,往日整齐的书案前也是一片凌乱,当中摊开的画卷上是一幅未完成的并蒂莲,半开的花下一滩血渍异常醒目。
嘉平看到这血,几乎是踉跄着拖着腿向内走去。内间,李归玺正将银针从谢廷安身上取下,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因为情况紧急,能明显看见他的汗顺着额头往下滴。随着他手上猛然拔取的动作,众人便听见了一声嘶哑的低吟。
谢廷安在昏沉当中因为吃痛而眉头紧蹙。他面色苍白,颈部往下却是遍布猩红痕迹,像是被什么硬物刮过留下的痧毒痕迹。
嘉平一见更加惊心,泪水夺眶而出,慌乱地哭诉:“丹痧,为何是丹痧?不是说应当不会复起的吗?”
早在十多年前,也是同样的场景,那一次丹痧热症便差些带走了谢廷安的命,太医花了大工夫堪堪治好了,可也留下了无穷后患。原以为虽然体弱多病,可他至少能安稳度过之后的人生,却不想上天并不见怜,竟然叫重症复发……
嘉平见过这病的厉害,是以当场便失了理智,李归玺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可也免不了紧张,生怕谢廷安有个好歹,自己也要跟着遭殃。他听见嘉平如此说,连忙道:“原本的确是不应该复起的,可是……”
他说到这里,看向沈若笙,一脸肃然:“大夫人,之前老朽与您商议过,大公子这寒症已经去了,食方便多用些性温中和的,可您何以仍是用了许多热性药材?人参、肉桂无一不是大热之物,近来本就天干物燥,这样便是热上加燥,大公子本就有热毒未除尽,如今热盛燥极,气势汹汹,只怕是……”
听他话中所言极其不详,嘉平更是泪流不止,转头死死拽着沈若笙的手臂,流泪质问:“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害廷安?”
沈若笙看着谢廷安生机薄弱,自己也慌了起来,连连摇头:“没有,我没有要害相公,我是想治好他……”她说着,手指忙乱地去解自己颈上的玉坠,同时向着众人解释,“彼时李大夫也说过,先去寒症,再治热症是可行的,只是缺乏一样药,而这药我恰巧是有的,我才会这样做。”
她手指纠结了许久,总算把玉坠解了下来,随后手指略施巧劲,将当中的翡翠玉珠向着两侧旋开,一个指腹大小的黑紫色圆丹便显露出来。
嘉平等人听闻她说手中有急药可用,一时间还抱了不少期待,然而在看见这枚丹药之时,立时色变,失望而骇然。嘉平只觉得喘不上气,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发抖:“你这是何意?!丹方害人无数,先帝命令禁止民间炼丹服丹,廷安已经到这般危急之时,你却偏信民间妖道无用之方,当真糊涂!”
沈若笙摇头急急解释:“不是的,此丹并非所谓道家升仙所用,而是我外祖父、前太医院判白凛棠所制的丹药,此药化自白氏沉雪避热方,于急热症……”
她话未说完,便被嘉平打断:“你的母家不是世代为农么?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若笙将丹药双手奉上前:“此事说来话长,之后我会好生与母亲解释,眼下还是叫相公先服药解了急症为好。”
“你叫我如何信你?”嘉平哭道,“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拿着禁药,说会治好我的廷安,这如何可信?”
沈若笙听到这样的质问,出奇地一下子便冷静下来,伏身深深一拜:“事关相公性命,我不会随意行事,若他因此有个闪失,我也绝不独活。”
她说得真挚,嘉平却是难以接受:“若廷安有损,取你性命又有何用?”
沈若笙俯首陈情:“此时李大夫并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相公的病情也不能耽搁,还请母亲再信我一次。”
嘉平不语,沈若笙便接连叩首再拜:“请长公主信我。”
她每次叩首,掷地有声,起身之时额上已红了一大块,可她并没有因此露出丝毫疼痛或是渴求怜悯的样子,而是仰视着嘉平,将自己放到最低,以祈求这个上位者的信赖。
谢承玉、谢廷昭和谢廷宥早已是不忍心了,从旁劝道:“母亲,你就听大嫂的吧。”
嘉平有些动摇,可更多的是痛苦,她微微闭了闭眼睛,眼泪却流得更多:“若你真想让我信你,早该将你的想法说出来,与我商议,而不是到如今再无旁的选择之时,逼迫着我们去赌。自入府以来,廷安对你如何,我们又可曾为难于你?如今你做出这样的事来,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沈若笙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因为别人的评价而生出波澜,可在听到嘉平这一番话时,她的心还是猛然抽痛了一下。
沈若笙捧着手中的丹药,声音比起方才干涩了几分:“若笙确有隐瞒之处,可我的确没有要逼迫您做选择的意思,至于国公府上下的青睐与优待,若笙受之有愧……”
她已带了明显的哽咽,却是倔强地不肯掉泪,重复着喃喃:“我受之有愧。”
沈若笙从不曾在人前展露这样卑微而矛盾的一面,让人看来有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之感,她像是陷在一团阴影里,没有丝毫光亮顾及。
就在嘉平动摇着,艰难地要做出抉择之时,一声沙哑的低吟引来众人注意。循声望去,是谢廷安发出的。
谢廷安只短暂地清醒了一瞬,星眸睁开,当中有些朦胧的水雾。他眼珠滚动着,在看见沈若笙她们时,便深沉静默地望着。
“相公……”
沈若笙膝行两步近前,关切地唤着他,谢廷安喉头滚动着,似乎想应答,然而只是发出了含糊低哑的单音。他伸手,想去抓沈若笙的手,然而却错过了她的指尖。然后她便看见他艰难地超她笑了笑,带着不舍和安慰,随后眸子缓缓合上了,一瞬间如星光晦暗,坠落难寻。
沈若笙怔忪了一刹,俶尔泪凝于睫,慌乱地抓着他的手,似哭诉似乞求:“别死,你别死……”
从前她娘亲临走时,也是这样看她,然后眼睛合上了,就再没睁开。
“哥哥!”
“廷安!”
在场的其余几人几乎是同时恸哭着扑了过来,不过很快被李归玺的话给挡了回去:“等等等等,先别急着哭,人还有气儿呢!”
哭到一半的眼泪停了下来,几人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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