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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明知故问》 16、番外二(第1/2页)
戒烟记+旧事篇
抽烟这事,傅言林这人,可能还是年轻,身上没有烟长久腌出来的味道,手指颜色也正常,牙齿固定护理,整个人从外观是看不出来他有这个恶习的,聂善文除了偶尔在他衬衫上会闻到一些淡淡的烟草味,但不反感,反而觉得这样的傅言林很有辨识性。
聂东山是个老烟枪,聂善文从小长到大,家里父母间最持久的矛盾也就是这个了,赵念没少因为这事对聂东山发脾气,后来吧,发现实在治不过,就放任他自流了,但聂东山跟傅言林有个相似点,不管怎么着,不在家抽不在室内抽不在公众场合抽,做到绝不影响别人,还挺有原则的。
聂善文是突然有一天有意见的,秋冬换季时不知道什么毛病,傅言林咳嗽了不少时间,中药西药偏方治了一遍,前前后后半个多月才减轻,他也没死皮赖脸说是气候问题影响的身体,洪星苇对此心照不宣,指定是抽烟积累出的毛病,她专门上门送枇杷露时念叨了几句傅言林。
婆婆走后,聂善文顺着就说:“那戒烟吧。”
傅言林这人比较有主意,有的事情能下了指令后,傅言林好一会儿没说话,她以为他有意见,心里还临时编出一堆大道理预备跟他使劲儿掰扯掰扯,傅言林倒是很平静,没给聂善文那一堆说辞发挥的空间,也没多问为什么,就应:“好。”
还挺果断,没跟聂善文矫情。
赵念的观点是,“矫正和教育”适合婚前做,结完婚的男人比较容易松懈,而且总不能因为这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闹离婚吧,显得不严肃。
薛莳影永远有馊主意,“他要是不听话那还不简单,他抽一根你抽一根,他敢糟蹋自己他能舍得糟蹋你吗?”
聂善文说:“那万一呢?”
薛莳影倒是对傅言林有底气,“我十分相信傅言林,对于他这种人,决定了的不会偷奸耍滑,再一个他时间成本这么值钱的,为抽烟这种事跟你耍心机瞎盘算也不太可能。”
说戒了,聂善文就要仔细看着他了,清空家里存货,查车查兜查办公室的,每每回家还跟缉毒犬似的,从头到脚把他细致闻一遍。
受监督的人倒是非常乖,不过“戒断期”如此冷静,聂善文唯恐他再反扑,或者转移注意力又整出什么别的幺蛾子解压习惯。傅言林是采取方法转移注意力了,在家时想抽烟就跑去游泳池里游泳,多整几个来回,累了就上来去洗个澡睡觉,睡完也就忘得差不多了,在公司时忙起来没空,空下来按捺不住的时候,他就理所当然发信息打电话骚扰聂善文。
对比别的什么吃糖啊拿电子烟过渡啊再或者死命嗑瓜子上火起一嘴泡的那些套路式戒烟,傅言林进度稳定,效果显著。
女婿这严肃认真地行为给聂东山不小的压力,“小傅这人啊,闺女你是没看走眼,是个人物,烟这个东西,说戒就戒,有原则,挺好,但也不好。”
聂善文问:“怎么不好了?从长远来看,戒烟对身体好。”
聂东山煞有其事,“有句话说不要跟成功戒烟的男人做朋友,这毅力太可怕了,烟说戒就戒,还有什么事是干不成的。”
聂善文也觉得,戒烟可能是傅言林的私人榜单上能排第一的难事,烟草的影响不止是心瘾还有身体上的,她回家后,睡觉前还就此问了傅言林,“戒烟是不是你长这么大压力最大的一件事情?”
傅言林躺在床上,想都没想,否定她,“不是。”
“那什么是你压力最大的事情?”
傅言林拍拍身边的位置,聂善文涂完护肤品爬上床,窝进他怀里。
“3号线地铁因为跨度长,又加上头尾有一些偏僻站点,根据官方数据,日均客流量大约是在30万,实在是不高,也是因为城市和人口密度影响,早高峰3号整条线的吞吐量据官方数据,大约占全天18左右,这是我遇到你那年的数据,不一定准,但正常来说,一个人出门工作,搭交通工具,去咖啡馆,吃午饭,一天至少会跟100个人相遇。早高峰地铁的行车间距是7分钟。”
所有的事情得卡得正好才有后续。
你会如何在人群中注意到一个人,因为那个人的长相、气味,还是就仅凭直觉。
有的时候你其实没有什么直观的目的,如果固定时间出门,像聂善文,在正常工作的好长时间里,都是搭家门口的公交倒5站到地铁口,跨越大半个城到单位,因为太过稳定,你会在固定的时间遇到固定的人,像她经常注意到的一个姑娘,微胖、不化妆,拎个大布包,每天都可以看到她,半年后从她有时在车上接打电话的内容和包里偶尔会露出一角的文件,聂善文知道她是一家猎头公司的雇员,业绩不错,目前单身。
聂善文人很细腻,混在人群中打发时间,她会边听歌边观察别人。你看到的她,是个简单的固定搭乘地铁头部车厢的人,穿着相对比较正式,看着是一本正经的,但是离得近,你会听到她耳机里的歌,有的时候是儿歌、有的时候是摇滚乐、有的时候是歌剧,有的时候她不听歌,会在车上看漫画。她是跟其他人有点不同,但也只是人群中的陌生人。
傅言林的那段时间,是因为去公司的那条最节省时间的中段路,施工封路,他开车或者司机接都避免不了要绕掉那一截,就比正常时间多出了约20分钟,他那会儿情感受挫不久,时间和精力都一心扑在工作上,多出那20分钟他会觉得很难受,他转搭地铁规避掉,有6个月的搭地铁出行,他正常卡住时间都可以跟这个陌生人搭一班地铁,在早上。
她真只是有一点不同而已。
后来,总有后来,傅言林发现她很热心,会让座、会教人换乘,她还借过指甲刀给一个带小孩的妈妈,小女孩的指甲劈了,举高手唯恐被人碰到,她发现了,帮助了人家。
可是又如何呢,傅言林那会儿没有任何心思,他沉静又消极,只是一个短暂的习惯,给他生活多了一点点乐趣。到路修好,他重新恢复正常,回归属于他的永远温度适中、座位舒适、味道熟悉的车里,那个陌生人还是陌生人。
再后来。
实际薛莳影了解的聂善文,是敢在地铁里抓色狼、敢跟抢爱心座位的年轻人掐架的事逼,一年中她在地铁里“见个义勇个为”的事迹都能承担薛莳影公众号选材的很大一部分,她十分接地气又充满战斗力。薛莳影就问她,“这么爱管事,怎么没见有人给你颁个奖的,再或者地铁的宣传部门应该给你送个锦旗,嘉奖一下你的贡献。”
很反常,聂善文没回怼回来,她说:“这些都不重要,顺手而已,如果非要有什么想要的,之前我老看到一个人,有很长时间跟我早上都能碰到,不过现在我都遇不到他了。”
“男人啊?”
“嗯。”
“很帅啊?”
“是啊。”
薛莳影:“也许搬家了,也许换公司了,早干嘛了,注意到人家怎么不去要联系方式?”
聂善文对她这套很有意见,“这么随意的吗?”
“对呀,有想法就去创造机会啊。”
聂善文回忆:“也不是想法,就是习惯,你老注意到,然后突然消失了,就会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薛莳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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