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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雨夜微凉的夏天》 19、我也不知道怎么见他(第1/2页)
医生很快为我安排了配型检查,我要做的并不复杂,只是配合着抽了一些血。
这些血据说要被拿去做各种检验,医生说的那些什么h、pra术语我完全不懂,我只是希望结果能够快些出来。
我甚至不敢打电话给王泽轩去询问刘夏的情况。至少等配型的结果出来,至少等我能够对他有个交代……
等待的滋味很痛苦,医生说,因为情况紧急,他把检验的时间尽量只压到了两天。
可是,这两天,对我来说,也像是两个世纪般漫长。
为了保证能够有足够的体力迎接手术,我在医院旁的旅馆订了一间房,努力保证睡眠,强迫自己按时进餐。白天,守在医院里隔着监护室的玻璃看着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姑姑,怕她有什么意外,晚上很晚才回到宾馆匆匆洗漱睡下,对着房间里陌生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合上眼睛。
很想刘夏,却已经无法鼓起勇气给他打电话。
向设计院请了长假,已经顾不上会有什么后果,停职或是被开除我都已经无所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真的什么都显得太渺小。
也想到过爸爸和妈妈,想过是不是要告诉他们这件事。但其实结果我很清楚,谁也无法改变谁。配型没有出来之前,我只能隐瞒,因为不想受到任何阻饶,更不想让他们承受那份焦虑。
我只希望,这段像噩梦般的日子快些结束。
第三天上午,配型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当医生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时,我的心里竟好象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般,异常轻松。
终于,终于我也不是一无是处。
按医生的说法,我和姑姑的h配型有五个位点完全吻合,手术顺利的话,姑姑的生命至少可以延长十年。
如果,我的一个肾能够让姑姑多活十年……不会再有比这更有意义的事了,我这辈子所能做的。那一刻,竟忽然发现这件事的本身已经远不是所谓赎罪的代价那么狭隘。
我是真心地想去做这件事,并不是为了求得刘夏的原谅。事实上比起我所亏欠的,这并不能算得了什么。如果我能给刘夏更多。
所以,当医生接下来和我说了一堆手术的风险、失去一个肾的代价时,我基本上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到了现在,我只有感激的份了,我可以救姑姑,是老天对我最大的宽容。
当场签下了手术同意书,因为紧急,手术的时间被安排在了当天的下午。
七万元的手术费,用的是王泽轩给我的那张信用卡里的钱。划帐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地抽痛了一下,作为男人。我终究是该佩服他的吧,事情考虑得周全,对刘夏也是没话说,卡的密码是刘夏的生日。
感觉上,真的有那么点凄凉。
无论如何,这钱,我将来一定会一分不差地还回去。
如果,那将来会安全到来的话。
一切手续都办妥后,终于安定了心情,拨通了王泽轩的手机,三天来我一直忍着没和他联系。
“刘夏妈妈的情况怎么样?”几乎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王泽轩的声音。
“今天下午,我们会做肾脏移植手术。”我挺平静地跟他说。
“你的意思是,用……你的肾?”电话里王泽轩的声音有些惊讶。
“是的,用我的。”
那边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他说,“谢谢你。”
我笑着叹了口气,“你谢我做什么,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洋洋他怎么样了?”我终于是有了问起刘夏的勇气。
“他……还好,情况已经稳定了。这件事……我也会尽量瞒住他。”王泽轩的声音听来有些疲惫。不过,是他的话,我该放心吧。他原本,就是比我更成熟更周全的人。
“谢谢你。”不知不觉,竟和他说了一样的话。也许,他也和刚才的我一样吧,想着你谢我做什么,这是我该做的。毕竟,他也爱刘夏,或者比我更多。
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
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我有些失落。
其实,我很想再听听刘夏的声音,在手术前。
如果说我没有一点心慌,那是假的。
最坏的结果,我不是没有底,但我真的不敢去想。
如果是最坏的结果,刘夏要怎么承受?无论是姑姑,或是我……
爸爸妈妈要怎么承受?再加上爷爷奶奶,刘夏又要怎么面对那个残局?
我心里又是一阵苦笑。
终究,我所做的一切,即使尽了全力,也不能给刘夏一个安稳的保障。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下午两点准时,做完术前检查和化验后,我最后在麻醉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照医生的要求躺在了手术台上。
看着麻醉剂缓缓注入体内,心里竟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地念着刘夏的名字。
给我一些力量吧,洋洋……
哥……不要……
哥……求求你……不要……哥……
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喊声。
我努力集中所有意识,四周却仍是一片黑暗。
身体里某个地方传来一阵阵的抽痛,像被什么在撕扯,火烧火燎。
我感觉自己开始奔跑,朝着那个声音响起的地方。
哥……不要……哥……不要……
那声音还在继续,伴着一些哽咽地哭声,时远时近。
是刘夏的声音,是刘夏在叫我。
他为什么要叫我,我又在哪里?
身体的疼痛连带着头也一阵阵发晕。
我想看清周围,却发现只有黑暗,迷糊中我伸出手胡乱地摸着,却只有四面冷冰冰的墙。
我是在储藏室吗?是的,我被爸爸关在了储藏室……刘夏在隔壁的房间,他还跪着吗?他在叫我……
不是的,我猛地抬头,却看见头上依稀模糊的天花板,它那样低,低得像随时会砸下来。德城……这是我在德国的寝室,原来我还在德国……那刘夏在哪里?刘夏和我隔着海,为什么我还能听见他的喊声?
什么声音在响,就在我的脚下。是手机的铃声,它为什么一直在响,响得我连刘夏的声音都快听不见。
我低下头,猛然发现刘夏竟在我的身下,我竟咬着他的喉结!
刘夏满头是汗,嘴里闷哼着,压在我身下的左手紧揪着胸口,鲜红的血从他的□□不断流出。
哥……不要……哥……
他还在叫着。我慌了,我忙把他抱在了怀里。
我的怀里,刘夏张着嘴,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得像纸一样。那喊声已经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因为他完全发不出声音。我叫他的名字,他像一点也听不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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