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做明帝: 第五十二章 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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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奴已经杀到城外,大明丧师辱国,士民死散,国土沦陷。朕有罪!”崇祯也不玩虚,站在御座前,看着群臣,开门见山。

    “哗哗。”

    满朝大臣,太监们,除开维持礼仪、如今划归为旗手卫的大汉将军们,所有人全部跪下。

    一个十八岁的年轻皇帝,如此不诚恳的、轻描淡写的下“罪己诏”,你指望满朝诸公“心服口服”?然后,团队力凝聚开到最大,诸公捐弃家产,跟着你干?

    那怎么可能的!

    没有圣旨明示天下,这叫“罪己诏”?

    但是,皇帝是国家的代表。给人打到“老窝”门前,这不亚于在皇帝脸上抽了一巴掌。

    不管满朝大臣们是怎么想的,“主辱臣死”这个政治正确还是得要的。

    崇祯只说一句“罪己诏”,然后话锋一转,喝问道:“但是,卿等有没有罪?有没有?朕看是有的!”

    这句话要达康书记来说,那是非常有气势的。但天子之威足以弥补崇祯的演技不足。

    满朝寂静!

    崇祯目光从群臣一一身上扫过去,说道:“卿等平身。”话锋再转,“大敌当前,朕既往不咎。但自此刻起,朕希望卿等以国事为重,遵守规矩。

    不听军令者,杀无赦。

    通敌卖国者,杀无赦。

    妖言惑众者,杀无赦。

    囤积居奇者,杀无赦。

    不敢战者,杀无赦。”

    崇祯连说五个“杀无赦”,杀气腾腾。刚刚站起来的满朝诸公,或是低头或者面无表情,或是摸鱼。

    皇帝发脾气吓不吓人?当然吓人!但是做官做到这个份上,谁还不是个老油条?

    首辅钱龙锡出列,奏道:“陛下,法令严苛,可否稍宽?”

    不少官员心里松口气,最近钱阁老还是能任事的。他们这些京官散漫惯了,又是宵禁又是“杀无赦”,心里有点不适应。

    崇祯道:“建奴已经打到城下,如今是战时体制,当从严。”

    钱龙锡立即退下。

    成基命出列道:“建奴兵薄皇明京师。臣奏请陛下重整城中保甲,并派遣大臣署理诸事。”

    “准奏。”

    中极殿大学士、枢密使孙承宗出列道:“永平兵备副使梁廷栋弃守三河,臣请斩此人!念军中将校血战,值此用人之际,三河兵俱降一级,往通州驻守,戴罪立功。”

    “准奏!文官武将,守土有责。朕在战前就行文强调。”

    本来一片寂静、沉闷、看戏的朝堂,突然间泛起了波澜。死人了!很多人这才反应过来,即便是在皇极殿举行的“大朝会”,但在本质上,它依旧是“早朝”。

    而大明朝的早朝,早就是沦为仪式。并不具备议事的功能。

    换言之,这都是天子和阁臣们商量好的。

    稍后,李邦华出列奏事,请以倪元璐为副手,统领京师民役,以工待赈。

    大朝就此结束。

    …

    …

    崇祯从皇极殿里出来,脸色微微阴沉,并没有在朝会中取得胜利的笑容。

    因为,这次大朝会的目的,不在于他要杀梁廷栋。

    而在于他的那句“朕有罪”,承担此次螨清兵入京畿、打到京师的政治责任。

    朕都在皇极殿这样具有重大政治意义的地方认错,尔等还想要如何?

    明旨下“罪己诏”那是不可能的。

    他心里很清楚,下不下“罪己诏”和朝堂上的这帮人愿不愿意跟着他干,让大明重新伟大,这是完全不沾边的。利益集团在被打疼之前是不会让利的。

    他做个秀就得了。

    崇祯带着太监、锦衣卫、翰林学士们到武英殿中。这里已经被改为战时的指挥部。

    巨大的地图、沙盘,还有枢密院的文吏们在此忙碌。

    刚坐下来,翰林侍讲倪元璐面对天子,躬身道:“国难当头,臣本不应推辞差事,但臣恐难以胜任。”

    倪元璐时年三十七岁,天启二年的进士,授庶吉士。那一科,孙承宗、袁可立为殿试同考官。

    其实按照大明的官场规矩,真正是这一科进士们的座师,应当是当时的会试主考官、大学士何宗彦!

    副考官都隔着一层。

    而殿试没有主考官的,因为主考官是皇帝。

    但是,要注意时间。天启二年春举行该科的会试、殿试,此时孙承宗为帝师、东林党,在朝中的根子很硬。他同科好友袁可立为通政司左通政,署司事、侍经筵。

    翻译一下,袁可立实际干的九卿通政使的活儿。而更大的权力来自后面三个字“侍经筵”。他同样算天启皇帝的老师。吹个牛逼的话,也是“帝师”。

    当然,权力不来自于帝师这个职业。正儿八经的帝师是孙承宗那样的。(天启)帝每听承宗讲,辄曰“心开”,故眷注特殷。

    权力来自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在经筵上见到天启皇帝。这比通政使牛逼。

    明朝一科进士取两三百人,不可能人人都跟着大学士何宗彦走。天地君亲师,座师归座师。这无可替代。但同考官也可以算老师的。就有一批人是跟着孙承宗、袁可立走的。

    倪元璐便是袁可立的门生。同门还有黄道周、刘理顺。

    黄道周自不必说。

    刘理顺十次会试不中,将会在崇祯七年中状元。

    此三人者,明亡,皆殉国而死。

    书归正题。

    倪元璐事前不知道他会被委以重任,这是例行的谦虚、推辞。他必须要有这个姿态,否则混士林时,很容易被人指责贪恋官位。

    要知道,李邦华现在官居一品,他的副手得几品?倪元璐现在才是一个翰林侍讲!而且是负责此次京师大战后勤中的民役,这权力大得没边。

    崇祯摆摆手,“爱卿不必多言。朕信得过你。且等此间议事。”

    倪元璐想了想,躬身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托。”读书人的志气,他难道没有么?遇大事而退缩,那成什么?

    崇祯点点头。

    刚才在大朝会上,他杀气腾腾,操弄百官于鼓掌间,但这都是虚的。真正应对城外建奴的军事会议,任务分派,将会在这里举行。

    稍后,阁臣、九卿全部到来武英殿中。

    作为军中总理总兵马世龙、孙元化并没有来,他在负责城防。而言官们全部被屏蔽。只有左都御史曹于汴在此。明末第一大害就是言官!崇祯肯定不会让这帮人参加军事会议。

    “请孙先生主持会议。”崇祯说了一句开场白,坐在铺着地图的桌子前。

    孙承宗起身向崇祯行一礼,他脸上的眉头一直就没舒展过,将和天子、李邦华几人小范围商量出来的安排一一说出来:“

    城中兵马以京营兵、御马监、昌平兵为主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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