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娇太监比命长: 28、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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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晩心两手抬起捂着自己滚烫的耳朵,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来盖住那双明亮的眼眸,颊边一抹绯红越发动人明艳。

    魏澜看她这副怂样,在她额头上弹了个响,哼出一声笑来,“才刚撩杂家的本事呢?这么两下就不行了?”

    宁晩心捂着耳朵,根本腾不出手揉自己的额头,她有些不解,抿抿唇,还是把疑惑问出口:“你如何、如何知晓这些亲密事的?”

    她是第一次跟人做这种亲密的事,表现生疏再正常不过。问题是,魏澜他对这档子事儿也过于熟练了吧。

    宁晩心越想,心里越咕嘟咕嘟煎炸一样冒一些酸涩滋味。

    魏澜睨她一眼,而后缓缓道:“天和九年。”

    “……嗯?”宁晩心暗戳戳地算,天和九年你刚多大,就跟人家搞这起子事。

    魏澜手中书翻过一页,一心二用,口中接着背道:“正月十七。帝赐浴珍嫔凤祥池,兴起夜宿。”

    宁晩心,“……”

    魏澜说:“珍嫔口噙牛乳以哺……还需要继续听吗?”

    天和九年……宁晩心暗道,这怎么听怎么像先皇起居录啊。

    难不成魏澜还特地去翻过先皇的房中事记录?

    宁晩心看向魏澜的眼神透露着浓浓的诡异。

    魏澜不消看就知晓她如何想法,嗤笑一声:“收起你的龌龊心思,天和九年并十年,杂家负责记录先皇起居。”

    “该是。”宁晩心恍然大悟,心道如此才通啊。

    讨好人的事情也做过了,宁晩心口中叼着一块儿栗子糕,还故意就这魏澜端在手里的茶杯喝一口茶。她眨眨眼,见魏澜并无阻止的意思,胆子也大起来。

    想到方才的事情,又觉着还是应该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她清了清嗓子,“我呢,也不是不会,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已。”

    “是吗?”魏澜冷笑,“你一个闺阁女儿,从何得知?”

    宁晩心毫不心虚,“虽然府里规矩多,然而《牡丹亭》《西厢记》,都还是看过的……”

    魏澜懒得说她,但是不打算惯她这些乱七八糟的毛病,不屑一笑:“西厢记?行。去博古架第二层取右手边第三册和第四册书过来。”

    宁晩心扯了个帕子擦擦手,虽然不明所以,仍是习惯地听魏澜的话。

    魏澜的书册和古卷向来码得齐整,每一册搁在何处,他也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是以宁晩心不消如何费力就寻到魏澜所指,取下来下意识看了眼书名。

    “巫山艳史?”

    魏澜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并不做声。

    她便自己翻开另一本似乎正常一些的《觉后禅》,粗略翻过十数篇,顿觉颠覆。

    “魏澜?!”宁晩心红着脸惊怒交加,不管不顾地指着他,“你一个太监看这些有意思吗?”

    “杂家说实话,”魏澜淡然地喝一口茶,“没什么意思。”但是看宁晩心被逗的脸红心跳很有意思。

    宁晩心一噎。

    魏澜头也不太抬问她:“还好奇吗?”

    宁晩心现在好什么奇,她现在需要压惊。

    魏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嗤笑一声,小丫头不知所谓。

    “咳。”

    魏澜抬眸,见咸庆穿堂而入。

    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显然是看到宁晚心跑出去了,朝魏澜道:“师父忙完了?”

    魏澜不为所动,淡淡提醒他,“说话小心点,怎么,想去慎刑司?”

    咸庆脸上笑意收放自如,往魏澜身前福了一礼,规规矩矩禀告:“陛下着人传大人过去一趟。”

    魏澜抬眸与咸庆交换了个眼神,而后起身,缓缓道,“杂家换个衣裳。”

    魏澜人到朝阳殿的时候,皇帝正大发雷霆。

    “一个两个,都想对朕的位置指手画脚!咳咳——”

    皇帝不知是气得还是身上有疾,咳得厉害。伺候的宫人跪了一地,见魏澜过来请安,皆如蒙大赦,长出一口气。

    “魏大人。”

    魏澜点点头,淡然越过一地的奏折,走到皇帝身侧。

    皇帝显然是气狠了,肌肤泛着一层不健康的红色,连目色也隐隐泛着红。

    “陛下且坐。”

    待皇帝落座,魏澜绕过去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按揉。

    魏澜手上带着薄荷的清淡气味,皇帝让他揉着头上穴位,立时神清气爽了不少。

    元礼悄声指挥着宫人们收拾屋内的一片狼藉,跟魏澜交换了个眼神,点了下头。

    魏澜扫了眼元礼捧着的那道奏章,再瞄一眼落款,心下了然。他倒还是小看晋国公了,晋国公三朝元老,在朝经营多年,门生漫到江南。皇帝前脚免晋国公朝政,后脚江南总督则进折子,明里上请增兵,实则在向皇帝施压。

    “你手上的味道,是甚么香?”皇帝一抬手,魏澜自觉停手,退到一侧,闻言应声道。

    “回陛下的话,臣手上夏日里祛暑气点得一些冰片薄荷,不值当甚么,与陛下手上的避暑香珠一般用处。陛下感兴趣,臣回去整理一些着人送过来。”

    “嗯,”皇帝的情绪显然是平静了许多,“若是伺候的人都跟你一样得用,朕该省下多少心力。”

    魏澜一笑而已,下头的宫人观魏大人同陛下的相处,知晓皇帝所言其实不虚。

    陛下无需多言一句,魏澜就对他想要甚么了解的一清二楚。

    皇帝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定了定神说:“传永安侯和陆小侯爷入宫。”

    永安侯入宫,随行的却不是陆小侯爷,而是永安侯嫡次子陆检堂。

    陆老侯爷一入昭阳殿先向皇帝请罪。

    “实是迄礼这不肖子害了热症,身上难看得很,怕冲撞了陛下。是以带了小儿来见陛下,供陛下差使。”

    皇帝没心思理会永安侯内宅里那些心思,摆摆手,示意他留下,让元礼带陆检堂出去歇一歇。

    这就是信不过陆检堂了,然而结合陆检堂端阳节宫宴所行所为,皇帝如此便不足为奇。

    陆老侯爷心中一叹,知晓陆检堂面对天尊注定没有挽回的余地,摆摆手让他跟着元礼公公出殿去。

    魏澜本欲随元礼一道,谁知皇帝竟然发话让他留下从旁伺候。

    陆检堂行事荒唐,却因是中年得子,家中有溺爱的母亲,即便闯祸,也总有人替他兜着底。

    溺爱必有隐患。陆检堂于宫宴那晚殿前失仪,不能不说是种因得果。好在宫宴之后,陆检堂见识到父亲和兄长漠然的目光,传旨太监讥讽的语气,连母亲也因教养无方受到牵连,他才真的害怕了,自此收敛行事,也难说是好是坏。

    皇帝决定给永安侯府放权,一方面是陆小侯爷非池中之物,皇帝对他十分看好,再就是同晋国公府的关系岌岌可危,他急需一方势力与晋国公府形成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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