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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南柯梦》 17、宴高楼(第1/2页)
谢淮早上醒来，梁玉依旧不在屋内。谢淮盯着房顶，脑中千丝万绪，乱作一团。昨夜梁玉先亲了过来，自己只感到梁玉微微发抖，薄唇坚硬，呼吸滚烫，先是一愣，却也不禁情动，与他缠绵相吻，直到吻得彼此气喘。待回过神来，一时都竟不知所措。各怀心事，沉默睡去。
太宗严禁官吏宿妓，轻者遭贬谪，重者赶出京城，永不录用。一时城中官员不敢走水路，便只能走旱路。京中有长春苑，里面尽是甜腻柔美的小倌。在京官员，不带家眷者，饮酒作乐之时，便唤来司酒。谢淮也曾随着李宜去过数次，又听李宜讲过，此等小倌，往往内穿女服，外罩男衣，如若酒后留宿，便去了罩服，内衣红紫，一如□□。自己当时只是一笑置之，但自己昨晚与梁玉难道梁玉心中竟将自己当成那些冶荡轻佻的小倌，但又想到梁玉昨夜双目微微泛红，身子颤抖的动情神态，又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自己绝非断袖，也不好男色，但那人若是梁玉
想到此处，谢淮心中烦躁，从床上坐起来，一眼便看到案上放着的梁玉批注的那卷书册。谢淮伸手将那泛黄的书拿过来，略微一翻，书里掉出一枝干枯的海棠，谢淮拿在手里看看，不得深意，便把那花小心放在案上，又去翻看那本史册。本想直接往后翻，看看梁玉之前提过的永州八十一日，奈何梁玉的批注十分详细有趣，谢淮只翻开一页，便忍不住想看下去了。
话说梁俞北上之后不久，太宗便解了梁潇的禁足。季鸿多日未有音讯，梁俞也领兵北上，梁潇心中对西南，北境两处的军情都十分挂念，想即刻出府去兵部询问，又因自己身上有着结党之嫌，实在不敢妄动。
这日过午梁潇正在屋中看书，林秋从外面进来，递上一张帖子。梁潇打开一看，才想起今日是李若水生辰要做寿，邀自己去琼玉楼喝酒。李若水是当今丞相李雍的儿子，李雍又是晋王的人，和梁潇素来不对付。但梁潇幼时曾在崇文院与李若水一起念过几年书，知他这个人自小娇生惯养，虽整日养鹰斗狗，游手好闲，但却是个心思单纯之人，与李雍截然不同。
季鸿一向不喜李若水，梁俞虽事事与季鸿唱反调，唯独在此一事上，二人意见高度统一，也坚决反对梁潇与李若水来往。所以若他们二人在时，梁潇必是随便找个理由推掉。
但如今，梁潇心道，父皇不许我与程庭鹭和曹濯来往，自己也不好冒然去兵部。兵部侍郎家的公子严九，素来与李若水交好，今日李若水做寿，严九自然也是要去的，不如去套套严九的话。想到此处，梁潇吩咐林秋去库房随便挑了两件礼物，自己拎在手上，也不用林秋跟着，不紧不慢的出门了。
走到一半，梁潇才想起忘了钱袋，想回去拿又懒得往回走，正在犹豫之时，林秋从后面跟来，手里拿着梁潇的钱袋。
梁潇脸上一喜，如今梁俞不在自己身边，自己的衣食起居皆由林秋一人伺候。林秋平日话极少，但做事却从不偷懒，对自己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上心。梁潇母妃闺名中恰有一秋字，梁潇为了避讳，一直想给林秋起个新名，前日正巧读书读到“绝伫灵素，少回清真。如觅水影，如写阳春”，深受启发。便干脆将林秋改作林灵素。
今日梁潇未让他跟来，一是怕李若水那帮纨绔找林灵素的麻烦。二是知他素日不喜热闹。但如今见他既然来了，自己一人也是无趣，便索性将手上拎着的东西也递给他拿着，让他与自己同去。
梁潇大步进了琼玉楼，李若水早派了自己的贴身小厮在门口候着，一见梁潇来了，慌忙叫了声端王殿下，领着梁潇往楼上走。这琼玉楼若说是楼，不若说是艘停在洛水中心的巨大楼船。楼船因船高首宽，外观似楼，而得此名。本是南方用于作战的战船，但京城巨贾为了招揽客人，竟也在京中建造这华丽辉煌，遍用丝帛装饰的巨大兰船。琼玉楼足有六七层楼高，今日李若水做寿之所，便在这楼船的最高处。
梁潇带着林灵素往楼上走，上得顶层，见已是来了不少人，正座上有两位，一个锦衣华服的是李若水，另一个形容消瘦面色苍白的，正是自己大哥梁衍。众人见有人上来，都往门口看，见梁潇长身而立，眉目如画，身上透着股傲然之气。身后跟着的是个高挑英挺的少年随从，皮肤略黑，五官轮廓深邃分明，神情冷漠，像只站在梁潇身后的鹰。
李若水先起身迎上来，一把拉住梁潇，笑道：想不到端王殿下也能来捧场，真是给若水赏脸了。
梁潇冲他笑笑，又对梁衍行了个礼，叫了声：大哥。
梁衍点点头，坐着没起。
见众人都已到齐，李若水一拍手，一群小倌鱼贯而入，各个楚楚可人，娇俏风流。
梁潇坐下，一个身姿柔软的小倌忙倚过来，殷勤地给梁潇满上酒，梁潇也不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眼睛却在人群寻找严九，心里盘算着等下如何开口。
酒至半酣，梁潇见梁衍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小倌喝的烂醉如泥，冷哼了一声，心中一阵鄙薄。刚准备起身去找严九，只听梁衍道：庸脂俗粉，无甚新意。接着用手一指站在梁潇身后的林灵素，道：二弟，能借你的人陪大哥喝几杯吗？
梁潇一愣，众人也都转头看林灵素，见他长相虽算得上英俊，但满身戾气哪有半分小倌模样。心中明白，这是晋王要挑梁潇麻烦，但二人都是王爷，又是亲兄弟，一时也无人敢出言相劝，气氛一时尴尬。
梁潇不动神色道：一个下人，粗手笨脚，怕是伺候不好大哥。又对李若水道：李兄，晋王殿下对你点的人不满意呢，有什么好货可别藏着掖着，赶紧去请出来。
李若水见他二人之间气氛紧张，生怕他俩闹起来，一听梁潇说话，慌忙出来打圆场：是是是，正巧琼玉楼昨日来了批绝色，现下就全都叫上来给晋王爷挑挑。
梁衍不看李若水，沉着脸，盯着梁潇的眼睛，阴阳怪气：怎么，二弟舍不得？记得二弟的身边人一直是梁俞，如今梁俞成了梁大将军，二弟心中一时寂寞有了新人，也是正常。只不过不知今日带来这人是粗手笨脚的下人呢？还是新晋陪床的下人呢？
梁潇素日对梁衍的冷嘲热讽只当放屁，然而此刻当着一众人等，只觉脸上红的发烫，肺都要气炸了，真想不管不顾，冲过去狠狠抽梁衍几个耳光。梁潇在桌下将拳头紧紧攥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维持住脸色，道：皇兄说笑了，梁俞是侍卫，这个也只是寻常下人。
梁衍眯起眼睛，冷笑道：那就好。又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身形高大的侍卫便要过来拉扯林灵素。梁潇没料到梁衍如此嚣张跋扈，竟是连半分面子也不给自己，一时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林灵素面如寒冰，站着一动不动，那两个侍卫虽人高马大，竟半点拉不动他。
撕扯之间，林灵素衣领被拉得大开，露出从脖子到肩膀一大朵牡丹刺青，众人一时愕然。牡丹乃大梁国花，按大梁律法，有三类人需刺此花以正身份：罪犯，奴隶，战俘。
梁衍一眼看到，大声叫道：端王殿下真是饥不择食，竟与如此下贱之人厮混！不愧是贵妃娘娘一手教出来的好儿子！来人呐，赶紧把这贱奴拉出去砍了，别留在这里脏了各位大人的眼。
梁潇此时已被梁衍气的浑身发抖，猛的站起身来，一脚踹翻拉扯林灵素的侍卫，又一把将林灵素扯到身后，抬手一指梁衍，傲然冷声道：是么？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他。
众人见两人吵成这样，也不好再沉默，赶紧上前来劝。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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