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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寻找纪佳敏》 22、车祸(第1/2页)
他还记得金士金那时的样子呀,总是微笑着,沉默着不说话,有一段时间杰作还郁闷着,为什么自己交的两个朋友,都是这样古怪的人呀,金士金还好点,如果不和他过分亲近,几乎感受不到他异乎常人的地方,但纪佳敏就不一样了,她简直每个细胞都跳跃着不同于常人的节奏。总之,那两个人,都是让杰作有如行走在迷宫般感受的朋友,他一个并不十分热衷说话的人,在他们面前总是话唠一般说些热切的话题。以保证自己不会被带入古老的神殿里,也变成一尊沉默的铜像。
那请问,你是怎么和金士金先生成为玩伴的呢?据我所知,金士金先生好像是一个相对成熟寡言的年轻人呢?他小时候也会有些爱玩的游戏吗?那个叫做田一江的记者盯着杰作从眉梢绽开的笑,有些怀疑的问。
是孩子就爱玩游戏,爱玩不是孩子的天性嘛。杰作虽然也觉得自己的朋友和别的孩童有一些不一样,但从陌生人嘴里听出他异样这样的话,还是让杰作难以忍受。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小区的公园吧,那是我们还在佳和园的时候,那时我刚来上海没多久,搬到佳和园也没多久,有一天一个人在公园玩弹子球,那时小金就坐在双杠上光着脚看书。
看书?看什么书?田一江紧张的问。
反正不会是设计方面的书,杰作深陷在回忆里,每个毛孔都回味着当时的那种快乐。小金太爱看书了,什么书都看,他和纪佳敏一样,一天不看书就不痛快。不过那个时候,他应该搞不到设计方面的书吧。杰作挂着一脸的笑,我问他要玩弹子球吗?他说他的书还有一点没看完,后来我就自己玩,过了一会,他的书貌似看完了,他就把书放在双杠下面的草地上,跑过来和我一起玩。我问他常玩吗?他说不常玩,我问他为什么不常玩却几乎百发百中呢,他说玩弹子球就像做数学题一样,不同的距离和不同的环境下,用对不同的公式就可以了。那时,我真以为他以后会做老师呢。
做老师?田一江想象不出金士金做老师是什么样子,但是一个能说出不同环境下用不同公式的男孩,你能想象他单纯嘛。
是做老师,我一直以为小金以后是注定成为老师的人,那个时候我们这群人都不愿意和老师接近,见了老师也常常绕道走,只有小金常常虚心请教,甚至替老师看管教室的公共用品。
这样不会引起其他同学的反感嘛?田一江一脸抱歉的样子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问,但是想想我上学那个时候,班里的调皮鬼们可最烦那些围着老师转的好学生。
那是他们没有见过小金,那个时候我虽然不和小金一个班,我也知道他顶受班里同学的欢迎,你知道吗,他可以在每次考试前一天,预测老师的出题方向。而且虽然他并不是外向活泼的人,但是几乎不会拒绝任何人的请求,他帮助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杰作想起小金,脸上洋溢的自豪感是挡也挡不住的。
田一江看在眼里,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想起他之前拜访的那个数学老师,想起金士金的父亲,就觉得这个少年世故成熟的一面,怎么也无法让他打心眼里喜欢,甚至于你越了解,就越感知他的薄情和冷漠,他为何不多回去看看自己的老师,为何不告诉朋友现如今的一切。在他心里,有谁是他真心实意相待的呢?田一江心里有些愤愤的,似乎为这些人抱不平,又似乎是为抓不到黑暗里的那个金士金而气急败坏。
不过,你刚刚提到的那个纪佳敏,也是你们的朋友吗?田一江依然保持着一副好奇的样子,恐怕无法从这个人嘴里知道什么了,虽然他心里有这样的念头,但是聊天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纪佳敏,杰作那几分钟的快乐一下子就湮灭了,多奇怪呀,他刚刚怎么会兴趣盎然呢,他忘记纪佳敏的悲剧了嘛,纪佳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怎么还能笑着提起过去的一切呢。
杰作低下了头,多少年来,每当他意外感知到什么高兴的事情时,这个念头就会冒出来,让杰作陷入自责。
那天他从纪佳敏的家门口逃出来之后,就一口气的跑回了家,站在自家阳台上朝着小屋张望时,他的心脏还战战兢兢的剧烈跳动着,那个人,杰作想了想,好熟悉呀,那不就是报纸上刊登的逃犯吗?杰作觉得十分像,却也不敢确定,最重要的是如果是逃犯,为什么会出现在纪佳敏的家呢?杰作想也不敢想,一面觉得要尽快报警才行,一面又觉得纪佳敏似乎和他认识的,杰作当时想了一下纪佳敏看到报纸时的神情,以及纪佳敏一整天的沉默,就觉得纪佳敏肯定是认识那个人的。于是余后的时间里,杰作每隔几分钟就要站在阳台上往那个方向看一看。心里忐忑着,希望看到纪佳敏出来倒水或者只是和往常一样,沿着家门口的空地转上几圈,然而她再也没出现。
那天晚上,起了凉风,杰作记得夜晚有好几次,他还是不能安心的睡在被窝里,总是一清醒就跑到阳台上,往那个让他心生恐惧的地方张望着,可一片绰约路灯下的景象,昏聩不能明辨。他看到模模糊糊的不安,像秋天夜晚薄凉的雾一样,笼罩着他。
后来,杰作实在是太困了,沉沉昏睡过去,第二天十二点多醒来,纪佳敏的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群,纪佳敏的妈妈说自己在半夜杀了自己的丈夫,但是据警察说,时间可能还要早一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纪佳敏再也不会出现了。
杰作陷入了难以自控的沉沉悲哀中,那个悲哀那样沉重,那样庞大,无论杰作怎么逃,总是一不小心就掉进去,掉进去,无止无尽的跌落。
纪佳敏,她是我们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杰作喃喃的说,是最好的朋友。
那她田一江不敢问下去,总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眉头锁住一个万分痛苦的东西,让田一江感觉若是自己不加以小心,很容易引发什么东西爆炸,而摧毁这个年轻人。
她很早以前就消失了。
消失了?田一江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怎么会消失呢?
是消失了,大约七八年前吧,或许更久以前,好像过去好久好久了,杰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天呀,我的时间好像错乱了,她到底消失多久了?杰作绞尽脑汁的想,好像就在昨天,可是,他有些气馁,不自信的说,总之她消失了。
你不要着急,田一江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其实田一江也未必比杰作大出多少岁,可是这个动作来的那么顺其自然,仿佛是一个成人抚摸一个受伤哭泣的孩子。杰作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既有些感动,又觉得不好意思。
既然她消失了,总该报警了吧,警察有找到她吗?
这个,杰作露出嘲弄的苦笑,你该去采访采访警察。
田一江想,这个案子看来是留有案底的,那只要找到当时负责该案子的警察,一切就清楚了。
正想着,杰作的手机响了。
喂,妈妈,杰作刚想告诉妈妈,再过一会他就去坐车了。但是那边传来妈妈异常悲凄的声音,那声音冷冷地,好像穿过一个黑漆漆的甬道,飘进杰作耳朵的,杰作,她说,杰作心里咯噔一下,好像被拖进了那个阴森寒冷的甬道里,无止无尽,没有出路。妈妈那冰冷的声音像缠绕住了杰作的脖子,使他无法呼吸。
你爸爸他出车祸了。
啊,杰作一瞬间开始坠落,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父亲身上,那个男人,他的父亲,一直一副被幸运之神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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