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心理医生治病的那些年(抑郁症): 43、霸王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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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越野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

    一翻身,越野却发现身边的白桦靠在床头上坐着,并没有睡着,这时候也向她看了过来。

    越野以为是自己半夜莫名其妙醒了,只是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继续睡吧,我只是又睡不着了而已。”白桦轻声说道,好像怕自己说话声音大了,会把越野吵清醒了一样。

    “嗯?你经常半夜醒吗?”越野揉了揉眼睛,感觉意识终于慢慢回归,头有些胀胀的疼,又把手放在脑袋上捏了捏。

    “老毛病了,没什么的。不舒服吗?”白桦见越野皱着眉头,挪了挪身子坐到越野跟前,用两只手帮她揉按头顶。

    越野的记忆这才重新接上,好像刚刚是在过生日来着,之后发生了什么却不记得了。

    假装闭着眼睛享受白桦的按摩,越野试图拼凑起支离破碎的蛛丝马迹,可惜断片断得过于彻底。想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晚饭以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怕被白桦说自己酒后乱那什么,今后不让她喝酒。

    好像除了头疼以外,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越野偷偷抬起眼皮,瞄了一下脸上带着关切的白桦。

    真是的,傻媳妇儿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趁人之危呢。

    仔细想了想,越野又收回了自己那点小心思。确实,如果那会儿当真发生了些什么的话,自己不记得岂不是亏大了。

    如果自己这边什么都没有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断片的那段时间内,自己对白桦做了些什么呢?

    主要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也不知道喝了酒会不会影响发挥,见白桦没什么怪罪的样子,越野十分好奇事情的发展过程。

    想着想着,内心就是一阵骚动。

    越野抓住了白桦的一只手,搂到了自己怀里,借助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仔细看着白桦的表情:

    “我没有做出什么过于激烈的动作吧。”

    “激烈,特别激烈。”白桦任由越野抓着,在黑暗中轻轻笑了两声。

    好吧,看样子至少没做出什么过于禽兽的事情。之前每次结束,白桦都要缩起来一阵子,根本不乐意跟她讨论以后的进步空间。

    “我怎么不信呢?躺下让我检查检查!”越野把脸板了起来,也坐直了上半身,眯着眼睛打量着白桦。

    光线很暗,越野却将白桦脸上的每个细节都看了个清楚。虽然早就将白桦全身上下都看了无数次了,但越野总还是会有新的发现。

    “想什么呢?”见越野怔住了,白桦慢慢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越野的侧脸。

    “想我怎么就这么幸福,跟这么好看的人睡到一张床上。”越野傻笑了两声,将手贴到了白桦的手背上。

    “就只有好看啊。”白桦将手掌抬起来,又捏了捏越野的脸。

    “还有好吃。”越野学了一声猪哼哼,凑到跟前拱了拱白桦的脖子。

    “行了,再闹真的睡不着了。”白桦稍稍缩了缩脖子,但没有躲开,轻轻拂了拂越野的后背。

    “你以后不许喜欢别人。”越野突然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这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越野将头埋在白桦颈间,继续说道:“也不许离开我,任何方式都不行。”

    “哪有你这样的霸王条款。”白桦抚摸越野后背的动作停了下来,但随即又用双手抱住了越野,“万一你过了一段时间后悔了呢,我天天死气沉沉的,哪天一不小心把你闷死。”

    “那可不一定,绝对是我先把你烦死。”越野又耍赖一般贴在白桦身上蹭了蹭。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就这样听着窗外的虫鸣声,不舍得分开。

    “我会负责的。”越野抬起头,贴着白桦的耳朵说道。

    “我知道。”白桦抬起右手,摸了摸越野的脑袋。

    某天上班的午休时间,越野将白桦送到了心理诊所工作。回到公司后,越野躲着李桃和小季,跑到楼里一个没人的角落打电话。

    “啊……那个……妈啊。”电话一接通,越野竟然莫名其妙有些紧张。

    出柜的时候也没这么怂啊,镇定镇定,之前八字才刚有一撇,现在繁体的八字都有了。

    “怎么啦?想起还有个妈了?”越妈抱怨的声音传来。

    “您一直都是我最亲爱的妈妈。”越野决定先不着痕迹地兜一圈,再把话题引回来,“我弟最近咋样了?”

    “我总不能变成你最亲爱的爸爸。”越妈嘲讽道,“你弟怎么样了自己不会问?”

    “我这不是怕您又觉得我俩狼狈为奸吗。”越野赶紧安抚。

    “得了吧,”越妈那边好像正在吃饭,手机里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刚考完最后一场面试,结果还没出来,在日本到处溜达呢。说吧,你有什么企图?”

    “嘿嘿,您怎么什么都知道。”越野尬笑了两声。

    “废话,你没事的时候,哪能想起来往家里打电话?死丫头还跟我玩声东击西,有话就直说,瞎浪费地球氧气。”

    “我……想跟白桦求婚。”越野鼓足了勇气说道。

    “啊?你们这才谈了多长时间?”越妈那里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掰着手指头算,“这么着急干什么?都不给人家小白一点后悔的时间。”

    越野感到一阵头大,好家伙,感情自己在越妈眼里连卖剩的菜都算不上,就是菜市场的一个破纸箱,生怕路过的好心人一时兴起捡走了,一拍脑袋反悔了又给送回来。

    “你听我说,我们已经……”越野将“经”字无限延伸,然后在能引人遐想的长度上停了下来。

    “你个死孩子,干嘛这么猴急?”越妈那边一撂筷子骂道。

    ……这还真不是我猴急。越野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申冤。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越妈叹了口气,又说道:

    “那我跟你爸都还没见过人家,你这就决定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一直藏着掖着,也不知道把人家带到家里来让我们看看,我跟你爸又不吃人。”

    越野一听心中一喜,这事儿在爹妈这里八成是有门儿了:

    “就不往家里带了,回头你跟爸弄个声势浩荡,再把人家吓着。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嘴上这么平平淡淡地说着,越野在心里暗中吐槽:

    你那干过记者又干过编辑的大嘴巴,哪回不是按着别人的头做私人专访,几场夺命连环问下来,人家七大姑偷个腥八大姑出个轨都瞒不住你,跟吃人有什么区别。

    “行行行,你们年轻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越妈不耐烦地说道,想了想,语气又变成了期待,“那我跟你爸啥时候过去合适?”

    越野说出了自己提前查好的良辰吉日:“就这周日吧。”

    电话那头,越妈好像又开始吃饭了,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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