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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摄政王的掌中雀飞走了》 47、第四十七回(第1/4页)
半月后,以仁孝著称的永泰帝亲自来到安西犒赏三军,顺便迎接立下大功的宁王回长安。
归途之?中禁军陆续绵延,御仗浩浩荡荡,貹旗林立,天威尽显。元襄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甲胄银光熠熠,和几名得?力?副手护送銮舆。
一路上本还风平浪静,不曾想刚出安西就有外邦人前来刺杀。
对方寡不敌众,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被禁军生擒,居然无一死口。
面对审问,这些外邦人齐齐指认宁王是主谋,还掏出了宁王府的令牌。
烈日之下,元衡撩帘而?出,看向元襄时眉目冷朔,胸前的团龙散发出细碎的寒光,狰狞可怖。
叔侄相望,波云诡谲。
这一刻元襄心知肚明——
故土,怕是回不去了。
随行的副将不认,逐一下马向皇帝说情,祈求皇帝彻查此事?,还宁王一个清白。
已被封为定远侯的顾瑾玄挺身而?出,小小年纪,意气风发,“陛下!人证物证皆在,势必要诛杀叛贼,就地正法!”
“小郎君好大口气!竟如此敷衍,这明显就是对王爷得栽赃陷害!”
“对!属下祈求陛下细审!”
一来二去,诸人吵得不可开交,而?元襄对此只有一句干瘪的话:“臣不是主谋。”
在元衡漠然的态度下,事?态渐渐发酵——
顾瑾玄年少轻狂,几句话就惹起众怒,几位忠心的副将为护元襄竟然对其出手,全然不顾皇帝在场。
盘踞边关多年的将士腿脚功夫皆好,厮打间尘土漫天,呛人口鼻。
“别打了!”
“陛下在此,不得?无礼!”
几位随驾重臣见势不妙,纷纷上前劝说,现场乱作一团,而?大多数人则选择了冷眼旁观。
元衡心觉到了火候,戾喝道:“放肆!朕看你?们在边关待的目无纲常了!来人,将这几位出手之?人就地正法!”
他抬手一比,身边禁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诛杀了几位对顾瑾玄叫嚣的副将,连半分反应的时机都没留。
早已看惯生死的元襄此时只觉胃气上涌,呆怔的目光扫过一具具没有生气的躯体,最后落在凄惨的宁斌身上。
宁斌对事素来沉稳,方才本就站着没动,然而还是挨了一刀,半个脖颈都砍断了……
猩红蜿蜒,死不瞑目。
半晌,元襄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忿然看向始作俑者,额前青筋随着情绪一条条迸出,“你?若想拿我,拿便是!为何要对他们下手!”
这些人,可都是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盛朝的江山,侄儿的龙椅,上面可都沾着他们的血!
“元衡,你?可真是……真是……”
明晃晃的日头下,元襄心如死灰,连眸子都变的混沌。
元衡与他冷漠对视,薄薄的唇轻轻张启,话音寡淡,旁人却无法忤逆:“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日复一日,圣驾回到长安,不设帷帐,百姓夹道相迎,俱是唏嘘不已——
昔日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如今战功赫赫的宁王,竟是坐着囚车回来的。
“圣上亲自迎接,没想到他却恩将仇报,想要行刺圣上,当真是被权势迷花了眼!”
“呸!不要脸!”
“自作孽,不可活啊!都到这份上了,怎就不知足呢!”
谩骂,侮辱,偶有怅然感叹,俱是落入元襄的耳朵里。
他戴着重枷缩坐在角落里,沉沉阖上眼,不去看这熟悉又陌生的城池。
没有愤怒,心如止水,
本以为元衡会将他斩草除根,不曾想他在刑部关了几天,人就被押回府邸,终身圈禁。
离开三年多,门庭煊赫的王府如今凄凉罗雀,仆人皆被遣散,唯独留下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管家。
物是人非,直叫人欲哭无泪。
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元衡。
他推门而入,明亮的光线刺得元襄睁不开眼,好半晌才适应过来。
昔日那个病弱怯懦的少年早已长成帝王之?相,一身衮龙袍,站在几步远的位置不动声色,威严倍出。
遥遥相望许久,元衡才轻轻吐口:“皇叔,侄儿来看看你?。”
元襄自榻上起身,揉了揉木僵的左腿,扶着矮几站起来,“你?倒是走了一步好棋,一箭双雕,可以啊。”
话到末尾,他勾唇笑起来,饶是鬓发散乱,满身颓唐,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元衡默默打量他几眼,回以一笑,“多谢皇叔夸奖,都是皇叔教导的好,让朕心绪沉稳,能忍旁人不能忍之?事?。”
他一边朝前走,一边喃喃自语:“朕本想放过你?,但朕一想到你对菁菁做过的事?,就没办法原谅你?。你?强占她不说,还逼她给朕下毒,这一切,朕都要让你逐一偿还。”
“皇叔,你?知道你?究竟败在哪里吗?”
面对诘问,元襄虚晃站着,一瞬不瞬盯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年轻郎君,默然不语。
元衡纠缠住他的目光,黑眸越来越戾,“败就败在你不该拿别人的心头好当筹码。你?卑鄙,无耻,不堪为我元氏子孙。想你当初恣肆狂妄,成也女子,败也女子,这可真是讽刺。”
他眼尾流泄出的憎恨渐浓,夹杂着几分轻蔑,格外刺眼。
元襄压低眉宇,冷声道:“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杀你?,倒是让你?解脱了,朕偏不杀你?。朕要让你活在这世上,跪在佛前日夜忏悔,抄经颂词为盛朝繁荣祈福。朕要让你看着朕与皇后两厢修好,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元衡对他笑笑,“谢谢你?把菁菁送到朕身边,你?诛朕的心,朕如今都还给你?。”
御驾离开时,一直沉默的元襄拖着病腿踉跄追出屋门,扶着门框,眸含祈求:“元衡,求你?让我见?一见?菁菁!”
伏低做小的语气让元衡身影一顿,他头也未回,滞涩少顷阔步离开了王府。
周边安静下来,偶有几只鸟雀落在枝桠上,却嫌弃清冷似的,没待多久就飞走了。元襄望着空空荡荡的内院愣了许久,适才倚着门框缓缓滑坐在地。
不提也好,一提她的名字,思念如滔天巨浪汹涌澎湃,压的他喘不上气。
得?不到,忘不了。
如此活着,当真成了一种折磨。
翌日,宫中送来无数经书,元襄就这样开始了抄经跪佛的日子。他在每份经书上写?满回向,没有圣上,唯有顾菁菁和太子的名讳。
日夜漫过,只睡一两个时辰。
到了盛夏,长安的雨水出奇的多,淋漓不尽,滂沱汹涌,无人服侍的房间连被褥都是潮乎乎的。
元襄更是无甚睡意,闲下来就在案前作画,一道道线条勾勒着他心中畅想,描绘着梦中的憧憬。
这天起来,外面好不容易见?了阳光,而?经文和画作都已发了霉。
元襄把东西装在箱子里搬出去,寻到一处宽敞的地方逐一摆在地上晾晒。可惜没过多久,一阵调皮的卷风起来,刮的纸张乱飞。
每月逢一,宫里都要来人带走这些经文给陛下查验。
无奈之?下,他只能到处去捡。可他的腿脚在安西受过伤,不如往昔利落,手腕伤筋,亦使不上太多力?气,好几次没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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