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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家有福妻(种田文)》 41、041(第1/3页)
自从二太爷拍板同意动三万斤粮酿酒,一车车的粮食开始从安山村往县城里运。三万斤不是小数目,得分很多?车,且陈五娘不想引人注目,因此这运粮食的车,是断断续续的往陆家酒坊送的。
现在还不急于大批的酿造,要?让徐宜小试几次,找一找手感。刘掌柜又从乡下找到了几位酿酒师,水平高低不同,陈五娘让他们以徐宜为长,这几人一听其貌不扬的徐宜曾在梁家酒坊做事,什?么意见都没有,梁家酒坊的酒水好喝,全依仗老徐家的手艺嘞。
老徐头就一个宝贝女儿,看家本领自然全交给了她,酿酒师凭本事吃饭,以徐宜为长,他们没意见!
酿一缸酒至少有五个步骤,分别是蒸煮、下曲、发酵,以及蒸馏、装酒。徐宜试酿了一缸酒,现在已经到了发酵的阶段。发酵的过程至少要?十日,拌好曲的粮食糖化后,放在酿酒缸中,缸口密封,不让空气流通进去,只要渗一点气,这酒就毁了。
因为空气中的杂质会大大的影响酒的口感,酿不成酒,整缸粮都毁了。
“徐宜娘子,我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
“怎么办呀?”
试酿的这缸酒是重点关注对象,徐宜日日都来检查,确保没有纰漏。可是今日一早来看,酒缸大开,上头的木盖、油布、压石全部被撇到一边,探头往缸中瞧,上头还飘着一层油光,捣乱的贼杀子竟然还倒了油进去。
徐宜又气又怒,酿酒是她的拿手本事,此人既是蔑视她的能力,也?毁了几十斤粮,简直罪无可赦。
伙计们急得团团转,徐宜是她们的主心骨,别人乱得她乱不得,“去禀报七夫人。”
这酒坊里有奸细,而且下手狠辣,奸得很。
……
安山村陆家宅院里,院里的公鸡才打鸣儿,钱姨娘就已经洗漱好了。二爷昨日去了地里,没在家,钱姨娘熬到后半夜都没有睡。
听见不该听的话以后,她吓破了胆,做了好几回噩梦,梦里大夫人和大爷就是吃人的恶鬼,追在她身后张开五抓要?掐她的脖子,要?她的性命。每次从梦中惊醒,钱姨娘骇得浑身都是汗。
不得了,她无意间发现了大秘密,这秘密压在她的心口,沉甸甸的像一块大石头,比石碾还重,压得她日日夜夜喘不过气。
钱姨娘大了半桶水,提着水桶拿上木瓢,慢腾腾走到院角的两畦菠菜前面。二爷的院里宽敞,东西不多?,一年有大半时间就钱姨娘一人住,且她是姨娘,好年景的时候也?用不得下人,空荡荡的院子萧条的叫人心里难受。
于是钱姨娘在院里种了菜,养了些?鸡鸭,早晚忙碌一些?,省着心烦。
“钱姨娘在吗?”
菜刚浇一半,院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丫鬟小莲的声音传来。小莲是佃农家的女儿,以前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年景不好回了家,前两日才重新回大夫人身边伺候。
钱姨娘的心突突猛跳,“什?么事?”
那日她躲的仓促,不会被大夫人发现什么端倪了吧。那两口子道貌岸然,外表一派和气,私下是狼心狗肺,五爷和大爷可是亲兄弟,同一个爹同一个妈,打断骨头连着筋都能如此冷血,何?况对付她一个外人。
钱姨娘越想越冷,明明日头出来了就落在身上,她却半分温暖都感受不到,寒意笼罩着她,让她打了个寒颤。
“大夫人请姨娘过去坐坐,说会子话,还有,我们大夫人想给小少爷做老虎布偶,姨娘的手艺最好了,做出来活灵活现,娃儿们都喜欢耍呢。”莲儿说着笑起来,少?女咯咯的笑声本该动听,但现在听来就和敲丧钟一样。
‘笃笃’的敲门声没有停,莲儿觉得奇怪,往日大夫人喊姨娘过去,姨娘早就笑盈盈的来开门了,今日怎么不说话。
“姨娘,你今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没空啊?你说,我好同大夫人回话。”莲儿扒着门缝隙里瞅,一边看一边喊。
握着水瓢的手猛地抖动一下,钱姨娘呼吸急促,本像顺着莲儿的话茬推辞不去了,但转念一想,不能。
大夫人那么深沉的心,万一她真起了疑心,今儿是来试探自己的呢,她若不去,岂不是坐实了怀疑。
“这就来,莲儿,你先回去,我找几块适合做布偶的料子就去。”钱姨娘摁着扑通乱跳的心口喊道。
大房大爷的院子里,大夫人正抱着一个小娃娃逗弄,小娃儿是陆嘉轩的儿子,才几个月大,大夫人欢喜的紧,大儿媳第一胎就生了个带把的,真能干,他们这一脉有后咯。
自孩子满月,大夫人经常把孩子抱来玩耍,今日叫莲儿把钱姨娘喊过来,就是瞧上了她做布偶的手艺,在等待的空当,大夫人又喊莲儿将厨房里一个帮厨的下人喊来。
这人手脚不干净,已经是第二次从她身上搜出肉菜了。
大夫人一边逗膝盖上的小孙儿,一边训斥小偷。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主家的东西。”
“我告诉你,别心存幻想,一日日的尽馋些?命中不该有的东西,这次我仁慈宽恕你,只将你赶出陆宅,以后你仔细着点,再做什?么坏事,你一家老小都别想在安山村待。”
“我待你们还不够好么?今年是丰年,我们只收了五成租子,不料你还不满足,偷偷偷!没半点良心,这世道呀,唉,好心没好报,枉费我一片好心……”
大夫人嗓门高,中气十足,骂得那下人抬不起头来,连连求饶。大夫人要的就是这效果,杀鸡儆猴,嗓门不由的更加高昂。
钱姨娘一进院门,就在院中听见了这样一场好戏,脸色登时煞白,血色全无,脚下似有千斤重,压得她迈不动步子,冷汗直流。
“姨娘,你咋了?”莲儿觉得今日钱姨娘八成是中邪了,说不出的古怪。
屋子里大夫人还在训斥,偷了二两肉而已,其实犯不着这样小题大做,至少在钱姨娘看来,过了。陆家上下近百号下人,手脚不干净的根本数不过来,所?以,这是骂给自己听的。
大夫人,一定起了疑心了!
想到此处,钱姨娘心底最后一丝热气也?蒸发干净,她手哆嗦着,确信大夫人会对她下手,她一定会。
“姨娘,哎呀,钱姨娘。”莲儿推了推钱姨娘的胳膊,后者如梦初醒,今日既已经来了,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坚持下去,争取不露马脚。
“我没事。”钱姨娘挤出一丝生硬的笑,以荆轲刺秦王一般的悲壮心理掀帘走进屋去。
大夫人骂完了人,挥手叫那倒霉的下人收拾铺盖走人。看见?钱姨娘,她脸上带出一些?笑,“你终于到了。”
“刚才听见我骂她了?唉,我也?不得已,有时做人做事不得不硬起心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想起来了,没有毒五脏,就吃不了铁五谷,我们这样的人家……”
后面的话钱姨娘完全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那句‘毒五脏,铁五谷’。好不容易做完老虎布偶,本来大夫人想让钱姨娘帮做两只的,但她今日魂不守舍,被针扎了好几次手指,血都把布偶给染脏了,而且做出来不如往日好看,大夫人嫌弃的蹙起眉,“好了,我看你累了,回去歇一歇吧。”
钱姨娘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一路上都在想自己命不久矣,大夫人的手那么黑,她没活路了。人被逼入绝境便会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一开始,钱姨娘想的是同二爷说,可是二爷是个暴脾气,说不定不信她的话,反而向?大爷质问,岂不是羊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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